早上的時候林孝珏就給周清池喝了軟堅的藥,不過是半副藥,晚上回來再喝半副,先清腸胃裏的燥屎宿便,然後才能打胎做手術。
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吃藥太危險,可能大人都要送命,所以只能引產。
西廂房,林孝珏把如何引產的問題對周清池說了一遍,用天花粉製成注射劑來引產,等胎兒下來的時候再刮宮。
天花粉是葫蘆科植物栝樓或雙邊栝樓的乾燥根,是清熱生津,清肺潤燥,消腫排膿的藥物,在清熱瀉火藥物分類中,製成注射液就可以引產。
可能是她描述的有些血腥,周清池聽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林孝珏道;「你不用害怕,我會給你用局部麻醉劑,就不會那麼疼了,之後要好好休養,好好保護自己,免得影響以後生育。」
一串串晶瑩的淚從周清池眼中溢出,她神色帶着畏懼和悔恨,道:「以後也不會有人要我了,我這樣一個不潔的人。」
林孝珏拍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早晚會過去的,我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何況你的錯並不是傷害了別人,你的錯只是傷害了自己,君子不立危下,今後記得不要讓自己受傷,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周清池乖巧的點着頭,道:「姐,你不用用什麼麻醉藥,讓我疼,疼了有記性,若是疼死了,我也活該。」
林孝珏見她還是無法自我原諒,而且這人還真有一股狠勁,心想一時半刻改變不了她什麼。就安慰道:「你已經得到了教訓,咱們接下來的任務是好好生活,至於疼痛,有些疼是沒必要的,而且就算不疼,這滋味也不好受,我不會讓你全部失去知覺,那樣危險,你意識還是很清晰的,能知道你的孩子從你身體裏剝離,能感受道羞辱,我相信如果有人早一點告訴你這些,不是男人可以隨意歡愉女人就不行,不是平等的問題,是女人不保護好自己會懷孕,而男人不會,所以無論你是什麼心理,不服氣也好,追求和男人一樣的權利也好,都得是不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前提,這才是關鍵。」
林孝珏說完這些話就想起了母親,在她青春歲月渴望愛情的時候,母親告訴她,每一個男孩女孩到了年紀都會想跟異性親近,當然也有想跟同性的,但是少,這些都是遵循自然規律的事情,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更不是罪過,是人的本性。
但女孩子要學會克制這種本性,因為女孩能懷孕男孩不能,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世上的家長都會教自己的女兒恪守婦道,但很少有家長會教育他們的兒子要尊重女孩,對女孩負責,他們常常以能得到多少個女孩的肉體而沾沾自得,甚至標榜自己魅力無限。
所以女孩保護自己就別指望這些沒用責任感的男人了,人還是得自己對自己負責。
周清池聽不明白她的什麼平等權利之類,她當時想的不過是情郎那麼想要她,她既然也愛他,就應該給,不給那怎麼叫愛呢?少施行醫也這樣說,你都不敢把自己交給我,還說什麼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呢?
現在想來,這不過是那畜生擅長騙人的套話罷了。
她淚如雨下,拼命的點頭,道:「姐,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我再不給你丟臉。」
林孝珏攏着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真是傻姑娘,不丟臉,就是對身體傷害太大了,咱們以後好好的,一切都會過去。」
周清池鄭重的答應了。
林孝珏一直領着周清池在屋裏呆着不出來,周清媛明知道事有蹊蹺可就是探聽不到消息,真是心急如焚。
說這人也奇怪,都說了與她無關,她還是想什麼都知道,也不知道她知道一點點消息能落到什麼好處。
好在她還能見到陵南。
二人一同在前台幫着賣藥,下午見陵南不來前台,周清媛也到了後院去,又見陵南從西廂房去東廂房。
心想現在這些人一天都離不開西廂房,這丫鬟又去東廂房幹什麼呢?
這丫鬟對人心無設防,趁她一個人的時候說不定能問出什麼呢。
周清媛悄悄跟着陵南,見陵南進了屋,她耳朵貼在門上一聽,裏面傳來細碎的聲音,想了想敲敲門:「三姑娘。」
陵南聽是周清媛的聲音,喊道:「門沒栓,您進來吧。」
周清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