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場會議在大帳之中進行
看着面前的十幾名秦國將軍,王稽突然覺得身體有些顫抖,嘴巴好像被人縫住了一樣,怎麼也開不了口。
就在這個時候,王稽突然若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角落,卻發現趙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
王稽轉過了頭,他的身體突然間就穩定了下來,臉色也迅速變得嚴肅起來,說話的語氣同樣也顯得十分的正經。
「今日召諸位前來,實有大事相商。據前線線報,皮牢、故絳二城已落入趙國之手,趙國大將軍廉頗率領三十萬三晉聯軍已過絳縣,距離安邑不過一日路程。」
此言一出,帳中眾將瞬間大驚失色,不少人更是驚呼出聲。
竟然這麼快?
要知道安邑距離皮牢城可是有着好幾天的距離呢,從皮牢城到安邑,要麼走南邊的絳縣,要麼走北邊的平陽-汾陰一線。
從地形來說顯然是平陽-汾陰這條路更加的好走,基本都是平原,非常適合大軍行動。
但是以距離而論的話,走絳縣就要更近一些。
問題是無論那條線路也好,都會經過秦國至少一座以上的城市,三晉聯軍的進軍是如何能夠做到如此快速而無聲無息的穿過這些城市,並且抵達安邑之前的?
王稽並沒有給將軍們思考的機會,而是立刻提高了聲調,道:「最多明日黃昏,三十萬三晉聯軍便要進抵安邑城下!諸將可有何破敵之策?」
王稽這一番話說出來,帳篷之中的秦軍眾將頓時就是一陣沉默。
計謀?
這能有什麼計謀?
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眼下大營之中僅僅不過五萬秦國部隊,而且還並不是主力而是普通的郡兵。
想要憑藉着這樣的一支部隊去和整整三十萬敵人對抗,未免難度也太大了吧?
王稽看了看大帳之中沉默不語的秦國眾將,嘴角不由得划過一絲隱秘的笑容,但他馬上很好的就掩飾住了這絲笑意,而是正色道:「如今正是危難之時,難道諸將竟無一法可想乎?」
大帳之中仍舊是一片沉默。
不少秦軍將領其實心中也在嘀咕,如今汝王稽才是主將,怎麼碰到事情就要我們想主意?
而且這些天來,大營之中的氣氛也漸漸有些微妙。
王稽遣散了三萬郡兵,然後又接管了五萬軍隊的兵權,但是本該由王稽出示的那右半邊虎符卻一直沒有出現,王稽的手中只有從蒙驁身上獲得的那左半邊虎符和一封誰也沒見過詳細內容的秦王手令。
如果說一開始殺死蒙驁還可以解釋為事急從權的話,那麼這都過了七天時間了,快馬的話都能夠來回一次咸陽了,怎麼最該到手的右半邊虎符還沒有出現?
總而言之,王稽如今的權威已經不如剛剛殺死蒙驁那天那麼重了,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還在不停的動搖。
所以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可能會有什麼人站出來給王稽出主意的。
事實上,王稽也並不需要什麼人給他出主意。
王稽咳嗽一聲,吸引了眾人了注意力之後沉聲道:「以吾之見,那廉頗乃是當時名將,以武安君之能尚且不能敵之,而且如今敵人為我軍數倍之眾,吾等又如何能敵?不如率河東郡而降趙,還可得一場榮華富貴,如何?」
王稽話音一落,然後毫不意外的從面前的這些秦國將軍的臉上看到了震驚無比的神情。
幾乎是下一瞬間,便立刻有人喝道:「王稽,爾竟然賣國求榮?爾行此叛逆之舉,如何對得起大王對爾的信任?」
「嗖」的一聲響,一支弩矢準確無誤的沒入了這名方才還開口說話的將軍喉間。
在一陣驚呼聲中,這名秦國將軍倒在了地上。
上百名趙括的手下一擁而入,在帳篷之中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將帳中所有的將軍都包圍住了。
站在帳篷角落的趙括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短弩,不急不忙的從背後掏出一根弩矢,一邊上弦一邊說道:「諸位將軍,實不相瞞,吾乃趙國上黨郡郡尉趙括,如今三晉聯軍旦夕即至,若抵抗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