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去哪?」這是義渠勝對李牧所提出的問題。
「櫟陽。」這是李牧對義渠勝的回答。
「去櫟陽幹什麼?」義渠勝充滿了不解。
李牧轉頭看了義渠勝一眼,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個超級白痴:「主將說話,汝只管遵從便是,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
義渠勝撥馬就走。
他受不了這委屈。
騎兵的好處就在於速度和持久,所以僅僅用了三天時間,李牧就已經率領着這兩萬多騎兵來到了櫟陽城的城外。
面對着面前這座城牆高大的城池,義渠勝的好奇心又發作了。
「你要怎麼去攻克它?」
李牧面帶深意的看了面前的義渠勝一眼:「我說過了,我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像你一樣想要用騎兵去攻城。」
義渠勝這下子又火了了,直接轉身就走。
他還是受不了這委屈。
說實話,李牧覺醒的這個毒舌能力讓義渠勝甚至有一種想要把他掐死的衝動。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義渠勝也抱定了決心,準備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在櫟陽城下一籌莫展的。
到那個時候,義渠勝就可以反過來對李牧大加嘲笑了。
這樣做肯定很讓人開心,義渠勝很期盼着那一天的到來。
李牧似乎發現了義渠勝的心思,於是很快就派給了他一個任務。
「汝可以開始劫掠關中了。」
「哈?」
李牧聳了聳肩膀,道:「汝不是恨極了秦國人嗎?那麼現在本將軍就給汝一個從秦國人身上討債的機會。在方圓百里之內,汝可以任意劫掠任何一個秦國人的村落和城邑。不過汝要記住,搶錢搶糧甚至是搶人都可以,但不能屠村,不能屠城。」
依照義渠勝這些日子以來漸漸培養出來的抬槓精本色,他其實是很想問一句為什麼不能屠村的因為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在過去的幾十上百年裏,義渠人經常一村一村的死在秦國人的手裏。
只不過看着李牧那亮晶晶的、似乎閃爍着某種奇異光芒的眼神,義渠勝十分明智的沒有將這個問題給問出口。
不到小半個時辰,義渠勝就帶着自己麾下的四千名義渠騎兵呼嘯而去。
義渠勝想要劫掠的心思非常的迫切,這並不是因為他喜歡搶奪別人的東西,而是因為他如果不搶奪的話,那麼他的義渠部族就活不下去。
別忘了,在趙國的朔方郡之中,可還有着好幾萬張嗷嗷待哺的嘴巴呢。
趙丹早就已經通過李牧的嘴巴通知了義渠勝,只要在義渠國成立之後,那麼趙國就不會再給義渠國任何的糧食援助。
義渠勝對於在今年復國很有信心。
這意味着一件事情,接下來好幾萬義渠人的口糧都只能夠依靠義渠勝自己想辦法。
這都已經是夏天了,種植糧食那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還能怎麼辦?
只有搶。
搶到越多的糧食、牛羊乃至是人口,未來的義渠國才會變得更加的強大。
於是義渠勝率領着四千騎兵,開始在櫟陽到重泉的這數百里關中大地之中四處肆虐了起來。
他們就好像四千隻無比碩大而又饑渴的蝗蟲,所到之處必然啃光所有的莊稼,搶走所有的糧食,帶走許多值得當做奴隸的人口。
由於有着李牧的嚴令,義渠勝並不敢做出屠村的舉動。
說實話,義渠勝是真的想要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之前秦人對義渠人的壓迫,更因為在這場大劫掠之中,義渠勝見識到了老秦人的悍勇。
就是這群拿着普通農具的農夫農婦,給義渠勝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這些老秦人用耒耜、用石頭,甚至用牙齒生動的教會了義渠人一點,那就是並不是只有刀劍弓箭才能被稱之為武器的。
幾乎每一次的劫掠都是一場惡戰,每一次都要付出十幾到幾十不等的傷亡,這讓義渠勝非常的窩火。
尤其在每一次破村的劫掠之後都有義渠騎兵被老秦人農婦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