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死死的瞪着眼睛盯着毛遂,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比的怨毒,看上去恨不得將毛遂生啖活吞。
短短的幾秒鐘過後,文夫的身體迅速的變得僵硬,整個人的頭緩緩的歪向一邊,再也不動彈了。
毛遂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小刀從文夫的胸膛之中抽出來,鮮血噴濺的情況並沒有發生,而是有着一股細細小小的血線緩緩從那同樣細細小小的傷口沁出,緩緩的流過文夫的身體,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開始在房間之中縈繞。
其他四名監察衛見毛遂突然對文夫痛下殺手,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怒罵痛斥者有之,面色慘白者有之,潸然淚下痛呼文夫兄何棄吾而去者亦有之。
但就是沒有任何一個求饒者。
毛遂將鋒利的小刀拿在手中把玩着,笑吟吟的注視着其他四名倖存者。
「怎麼,汝等不是啞巴嗎,現在怎麼又知道開口說話了?從資料上來看,汝等的家人如今似乎盡在邯鄲之中,對罷?放心好了,只要汝等不招供,那麼汝等之妻女兒子同樣都會去和文夫兄的家人為伴的。如何,現在可有人願意說了?這樣吧,汝可以給汝等十息時間來思考一下。」
十息,也就是十次呼吸的時間,這顯然是非常短的時間。
所以這時間立刻就過去了。
十息過後,毛遂笑眯眯的開口了。
「那麼,現在可有人願意說了?」
依舊是一陣沉默,以及八道仇恨的目光。
毛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吾有些時候真的不明白,汝等明明才是那些個背叛了大王的逆賊,為何汝等卻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用這種目光看着吾,好像吾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呢?」
毛遂的這句話終於得到了回應,剩餘四人之中最為年輕的那一個朝着毛遂憤怒無比的喊道:「汝殺了文夫,汝這個該死的惡賊!」
毛遂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第一次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不,是他殺了他自己。」
「汝胡說,明明是汝親手將刀子刺入了他的心口!」年輕人悲憤無比的喊道。
毛遂更加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不是他背叛了監察衛,背棄了作為大王耳目監察天下官吏的職責,那麼他就不會死。汝等不會知道汝等做了什麼事情吧?勾結郭家,為郭家這幾年來的所有齷蹉事情遮掩,甚至為此不惜出賣國家的利益,這就是汝等用以自傲的理由嗎?」
年輕人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情,並沒有繼續說話。
毛遂目中精光一閃,嘴角再一次的出現了笑容,邁步走到了這名年輕人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這位年輕人的肩膀:「看得出來,汝其實心中還是有一些羞恥感的,對吧?汝應該很清楚郭開和郭家做了哪些事情,對吧?只要汝能夠說出來,那麼吾可以保證汝不但能夠立刻獲釋,還會功加一等!」
年輕人沉默不語,但臉上似乎卻已經有所意動。
毛遂的語氣更加的熱切了:「好好想想吧,汝今年不過二十有三,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家中妻子尚且年輕,兒子尚且年幼,汝難道真的就甘心這麼死去,並連累汝的妻子和兒子嗎?說出來罷,這不是為了汝自己的一條性命,更是為了汝妻兒的活路啊!」
年輕人臉上掙扎的表情更加的明顯了。
旁邊的一名監察衛顯然發現了這一點,趕忙高聲喝道:「不能告訴他!汝難道忘了,只要說出來,吾等的妻小就真的要沒……」
「嗖!」鋒利無比的飛刀在空中划過一道直線,猶如閃電一般射入了這說話監察衛的喉間,打斷了他所有的話語。
「聒噪!」毛遂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再度佈滿了笑容:「好了,汝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放心罷,只要汝說出來,其他的這兩個人吾就會立刻殺掉,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汝才是那個泄密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另外一名胖胖的監察衛男子突然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不要殺吾,副總管,他不說,吾來說!」
年輕的監察衛男子身體猛的一震,忙不迭說道:「副總管,吾說,吾統統都說!」
毛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