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衛總部。
作為一個秘密情報組織,監察衛的總部其實就在宦者令府邸旁邊的一座宅邸之中。
確切的說,是在前趙國上大夫樓昌的宅邸之中。
自從樓氏一族因為樓昌一事誅了全族之後,這座宅邸就被改造成了監察衛的總部,但如果從外表上看的話,其實和原先似乎也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變化自然還是有的,就比如說此刻這座宅邸之中就多了一座秘密情報組織的標配地牢。
雖然僅僅成立幾年時間,但是監察衛的地牢已經可以說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了。
凡是被監察衛們用各種手段弄進這座地牢之中的傢伙,除非是被拖去菜市場門口上演斬首或者腰斬棄市之類邯鄲群眾們喜聞樂見的戲碼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傢伙能夠從這裏全身而退。
這一天,慘叫聲不停的在地牢的各個密室之中迴蕩着,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往日裏的施刑者們今天卻成為了受虐者。
五個樁子在房間之中一字排開,每一個樁子上都綁着一個人,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傢伙的身上還都穿着監察衛特有的黑色制服。
毛遂大馬金刀的坐在房間之中,左手拿着一把小刀,右手拿着一爵美酒,面前還擺着一盤新鮮的魚膾。
毛遂的刀功顯然是練過的,只需要輕輕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就能夠將一張薄薄的魚膾給切下來,然後再用刀尖一挑,鮮美的魚膾就被送入了嘴裏。
緊接着再舉起酒爵,輕輕的抿上一口,猩紅的酒液順着喉嚨進入腹中,一張嘴,一個充滿了酒氣的飽嗝就從口中噴涌而出,讓淡淡的酒味開始在房中蔓延。
「汝等五個人雖然和吾不熟,但是從資料上來看,亦是從監察衛成立就已經加入到現在的元老了。照理來說,像汝等這樣第一批加入監察衛之中的元老們,本應當是對大王最為忠心的,對吧?所以汝等能否說說,究竟是為何背叛了大王,又背叛了監察衛呢?」
五名被綁在柱子上的胡衣衛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毛遂的話。
毛遂嘆了一口氣,小刀一抖又是一片魚膾被送入嘴中:「其實汝等之所以加入監察衛的想法,吾是很了解的。甚麼忠誠不忠誠的那都是胡扯,諸位之所以如此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大王賜下的榮華富貴麼,對吧?」
「大王有一句話,吾覺得很有道理,這句話便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吾覺得,大王應當也算是賢王了罷?至少吾現在是看不出來這天下之中還有哪一位國君能夠和吾王相提並論了。如此優秀的大王汝等亦是不願意追隨,說實話,吾有些不太明白。」
仍舊是一片沉默。
毛遂又給自己倒了一爵酒,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他的臉龐上開始出現了紅暈,說話的時候從嘴巴里所噴出來的酒氣也變得更加的濃重了:「怎麼,汝等還是不肯說嗎?說實話,要讓吾這般動粗,還真的是有些不好看啊。」
毛遂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青銅酒爵突然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當中一名監察衛之人的額頭。
當的一聲響,伴隨着這名監察衛的一聲痛叫,青銅酒爵伴隨着鮮血落在了地上。
毛遂一聲長笑,整個人長身而起,來到了這名額頭處血流不止的監察衛面前,緩緩說道:「文夫,汝乃是他們之中年紀最長者,汝有何要說的嗎?」
名喚文夫的男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全然不顧自己額頭流淌的鮮血,冷冷的對着毛遂說道:「毛遂,吾等辦事不濟,落入了汝之手裏。但是汝也不要得意太早,遲早有一日汝亦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毛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半晌,他的目光突然轉為了凌厲,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文夫的肩膀。
「文夫,汝有一妻一子一女,對吧?等汝死後,汝之妻女當入女閭之中為官娼,汝之子當入大同鐵廠為礦奴,汝之親眷將知曉汝身為趙臣卻背叛趙王,汝將被開除出汝族的族志。而這,便是汝背叛了大王,將機密出賣給其他人的代價!」
毛遂話音一落,他手中的小刀就狠狠的捅進了文夫的胸膛之中。
一刀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