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黈的心情十分的煩躁。
由於敗兵持續不斷的到來,單單收容這些殘兵敗將就已經花去了靳黈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幾名敗軍之將正惶恐無比的站在靳黈的面前,靳黈也通過了這些敗軍之將的嘴裏明白了北方防線究竟是什麼一個情況。
雖然說長治城這邊的戰局的確是相當激烈,但有意思的是,韓國人的北方防線其實並沒有那麼緊張。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許歷所率領的這十萬趙國援軍看上去一點都不心急,雖然每天也會對着韓國人的防線發動一些攻勢,但是這些攻勢在韓國人看來,多少都帶着幾分雷聲大雨點小的意味在裏面,往往很容易就被擊退了。
經過了半個月的攻防,韓軍將士漸漸的放下了警惕心,覺得這一支趙國援兵的戰鬥力也就不過如此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許歷終於發動了。
這一天,許歷派出了精銳的趙國中央軍士兵,穿着和尋常趙國士兵們一般無二的服裝,以和平時一般無二的態勢朝着韓軍的防線發動進攻。
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和往日一般無二,因此韓軍負責防守的主將自然也是命令屬下們用往日的那種鬆懈的態度去防守趙軍。
然而韓軍士兵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這一次趙國人確實是玩真的了。
雙方才剛剛開始接進行接觸,趙軍精銳的戰鬥力就馬上表現了出來,一時間韓軍防線處處告急。
還沒有等韓軍的守將回過神來,整個防線上已經有好幾處地方都開始被趙國人突破了。
如此一來韓軍的防線自然是被動無比,還沒有等到守將抽調士兵進行增援,早有準備的許歷就已經十分果斷的命令全軍出擊,對着韓國的防線發動了一次猛烈之極的攻勢。
在經歷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激戰之後,到了中午時分,韓軍防線全線瓦解,數萬韓軍大敗而逃。
「蠢貨,簡直就是蠢如豬玀!」靳黈看着面前跪着的這名負責鎮守韓軍北部防線的主將,眼中滿是無比憤怒的神色:「陳寬啊陳寬,枉吾對汝委以重任讓汝鎮守北方防線,然而汝卻如此輕易的就讓趙國人給突破了汝的防線,還損失如此之多的將士,簡直就混賬至極!來人啊,把這陳寬拉出去,梟首示眾!」
片刻之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送到了靳黈的面前。
靳黈將這顆人頭提在手中,抬起頭來看着大戰之中低頭不語的諸多韓國眾將,冷冷的說道:「立刻下去,想辦法將那些混帳的士兵們通通都收容起來。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擺開陣勢,好好的和趙國人重新做過一場!」
這一番佈置下來,已經差不多是子夜時分了。
心事重重的靳黈合衣而臥,才剛剛躺下去不久,一陣尖銳無比的鳴鉦之聲就在韓國的營地之中響起,也將剛剛睡醒不久的靳黈給瞬間驚了起來。
靳黈在聽清楚了聲音之後,直接大步的走出了營帳,對着所在營帳之外的親衛喝道:「怎麼回事?」
但是靳黈營帳之外的這些親衛們也只是負責着保衛靳黈的安全,又哪裏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韓國將軍突然驚慌的出現在了靳黈的面前,解答了靳黈的問題。
「上將軍不好啦,趙國人夜襲了!」
靳黈一聽到這名韓國將軍的話之後心中大驚,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長治城之中的趙國守軍不過才數千人,難道劇辛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能夠憑藉這幾千人就來襲營了?
靳黈面前的這名韓國將軍搖了搖頭,急道:「上將軍,不是長治城之中的趙國守軍,而是來自北邊,是趙國的援軍!」
「趙國的援軍?」靳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要知道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趙國援軍還在幾十里之外的北部防線戰場和韓國的防禦部隊進行激戰,怎麼一下子就
想到這裏的時候,靳黈的身體突然一震,整個人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
既然韓國人的潰兵能夠逃到大營之中,那麼趙國援軍緊隨而至,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一想到這裏,靳黈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