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4年7月17日。
這一天,睢陽城外的主戰場上依舊是保持着非常平靜的狀態,四國聯軍的大營猶如一條大大的圓弧形,將睢陽城東西南三個方向的都給包圍住了。
而在睢陽城的北面以及城中,無數趙國的紅色軍旗迎風招展,以氣勢而論同樣也毫不遜色。
雙方在這片平原之戰列陣對峙已經超過了兩個月的時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這場對峙似乎還要繼續進行下去,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作為四國聯軍之中兵力最強、也是被公認的主力部隊,秦軍的營地理所當然的扎在了四國營地的最中央,其他三個國家則分居秦軍的左右兩側。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幾百年以來的征伐和混戰早就教會了華夏族人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強者為尊的。
既然如此,那麼強大的秦軍享受一些小小的優待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一天,秦軍的主將王齕和王陵坐在帥帳之中,和另外兩名年輕的秦國將軍商議着軍情。
這兩名年輕的將軍一個名叫王翦,另外一個名叫尉繚,兩位的職位僅在王齕王陵之下,屬於這支秦軍主力的第三、第四號人物。
俗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自從在那一次華陽君羋辰的叛亂之中立下平叛大功之後,王翦的官職就以火箭般的速度開始躥升,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了秦軍的高層。
而另外一邊的尉繚,他的發家之路則和王翦又有不同。
王翦雖然一度和呂不韋走得很近,但是他畢竟是王氏一族的人,而王氏一族如今在軍方有王齕、王陵兩名大將,根本就不害怕呂不韋,所以王翦並不是呂不韋的人。
而尉繚就不一樣了,所有人都知道尉繚經常出入秦國相邦武成君呂不韋的府邸,說是呂不韋在軍隊之中的代言人也不為過。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年輕的尉繚顯然並不太受其他三名王氏將軍的喜歡,而尉繚也算是一個識趣的人,一直以來在各種軍事會議之中都是沉默寡言,很少發佈什麼意見。
主將王齕看了一眼王陵,隨後用詢問的語氣說道:「今日三國聯軍那邊又派人來催促,希望能夠吾等能夠早些出兵,儘快和趙國軍隊決戰。如此一來的話在擊敗了趙國軍隊之後,或許還能夠趕在冬天之前佔領邯鄲城。汝等意下如何?」
副將王陵的臉上帶着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這是在上一次和李牧對戰的時候留下的紀念,這道傷疤讓這位原本看上去頗為沉穩的將軍憑空多出了幾分猙獰的感覺,就連說出來的話里似乎都帶着幾絲若有似無的怒氣。
「哼,韓楚魏這三國中人根本就是盲目樂觀,要知道吾等面對的可是整整三十五萬趙軍主力,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得勝的?想當年在長平……」
似乎是因為提起了某些忌諱,所以王陵醒悟過來之後立刻閉上了嘴巴。
但是在場的人都不傻,都明白王陵晨的意思是什麼。
在六年前的那場長平之戰中,當時一共出動了六十萬兵力的秦軍被同樣傾巢而出的四十萬趙軍在長平一戰之中打敗,至今仍舊是每一個秦國人心目之中的奇恥大辱。
當時的秦軍可是橫掃天下,專治各種不服的天下第一強軍,以那支天下第一強軍,又有着當時公認的世間第一名將武安君白起坐鎮指揮,尚且沒有拿下當時的趙軍。
而如今的四國聯軍無論是人數還是戰鬥力上,都比當年那支秦軍要差上非常多,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至少王陵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王陵可一點都不覺得四國聯軍能夠非常輕易的就擊敗趙軍。
所以王陵緊接着就立刻開口說道:「以吾的意思,還是要等到齊國人順利南下之後,再對睢陽這邊的趙國軍隊發動進攻,到時候五國聯軍前後呼應,想要擊敗趙國人並非難事。」
「至於邯鄲城,只要能夠擊敗了趙軍,那麼邯鄲城遲早都是囊中之物,早幾個月晚幾個月佔領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就算佔領了邯鄲城,那裏最終也不可能成為大秦的領土,大秦的目標還是應該放在河東郡和晉陽郡才對。」
王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王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