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婚紗店。
溫暖晴站在櫥窗外,剛好看到那一對金童玉女。
有時候……人生是特別奇妙的,比如你越不想看到的東西,你的餘光一閃,便看到了,而你越想看到的,你卻找尋了整個世界,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這不是溫清朗嗎?」
譚之雅牢牢的盯着溫清朗俊美的側臉,他雙手揣着褲袋,沒在笑,卻也沒緊繃,站在他對面的女人,一身美麗的婚紗,眉眼彎彎,抱住他的胳膊,臉上洋溢着百分之百……幸福的笑容……
譚之雅心裏在發寒,這個男人……真的要結婚了嗎?
他和溫暖晴,曾經那麼相愛,讓她以為他們不會再分開了,如今……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原來它就不是個東西!
誰相信愛情,誰傻。
那一天的情景如鬼魅般浮現在腦海,莫凡帥站在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身邊,冷眼旁觀她的狼狽,她的落魄,她頃刻成了他全家的笑料與……棄婦。
譚之雅拎着購物袋的手忍不住用力攥了緊,「暖晴,我們走吧,把他們……都忘了!」
掩飾了眸底的傷痛,溫暖晴笑着回道:「走吧。」
不該看到的,不要看;不該遇到的,遇到了……轉身就走。
溫清朗突然轉身看向窗外,他緊抿着薄唇。溫暖晴的身影早就淹沒在了人來人往街流中。而他,莫名的悵然若失。
「清朗,看什麼呢,我們去拍婚紗照啦!」白以染順着男人的視線,並沒有看到什麼,不由得柔聲催促道。
溫清朗閉了閉眼,仿佛在壓抑着什麼,良久,他從喉嚨里擠出三個字:「不拍了。」
話閉,他頭也不回的進了試衣間把身上的西裝換下。離開了婚紗店。
白以染愕然的看着男人這一系列的動作,反應過來後。整個婚紗店的人都在嘲笑般的看着她。而溫清朗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她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為何突然反悔?為何!
車裏。溫清朗鬱悶的抽着煙,一口接着一口,似乎有一種聲音,在他身體裏,強烈的發酵。那聲音仿佛是在說:和你拍婚紗照的女人,不該是白以染,不該是!
讓他突然之間,失去掌握情緒的控制力,變得毫無招架之力。
「shit!!」
溫清朗氣惱的拍了下前面的椅背,被這該死的感受,爆了粗口。
平時讓人怎樣都看不出心思的男人,倏然輕易的讓人知道:他在生氣、在憤怒,這是什麼現象?司機不知道這是什麼現象。但他知道自己的感覺:溫清朗明顯發怒,比讓人不知道他情緒的時候。更恐怖、更滲人……
「啪!」
從婚紗店裏換了衣服出來,白以染坐進車裏,狠狠摔上了門,她紅着眼皮,惡狠狠剜着眼前的男人:「溫清朗,你如果想要羞辱我,請你直說!不用那麼拐彎抹角的,給我天堂,又給我地獄……」
溫清朗抽着煙,凝重的問了一句。「白以染。你真的決定嫁給我麼?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呵。」聞言,白以染咬着唇輕嗤一聲,頓了頓,她的回答帶着不一般的……讓溫清朗厭煩的添加劑。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兩個人,一個是姐姐,一個,是你!現在,姐姐沒了,我只剩下你了!」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溫清朗夾着煙的兩指一用力,截了兩半,掉落在了車窗外的地面上。
「是我害的你沒有姐姐。」溫清朗順着她的意思,說。
果然,白以染大方的一笑:「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清朗,我愛你,我想嫁給你,我想擁有你……我們去拍婚紗照好不好?」
還有半句,溫清朗沒有說:是我害的你沒有姐姐,所以,我就要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
呵。
第一次,被人用道德威脅住了。
突然就想混蛋一次,放下一切,不去補償,又會怎樣?
他溫清朗……從來沒有讓白以藍為他擋子彈,她擋了,他就要代替她,陪她孤獨的妹妹一生麼?
誰規定的道理?!
況且,那一天憑他的矯健,即使被偷襲,未必一定會中子彈!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溫清朗寧願死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