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禮和高榮麗來到了高家院子大門前,一眼就看見那只在老爺嶺下被張文禮打死的狼放在院子中,高榮麗恨得上前踹了幾腳,然後走進了正房東側,很有禮節地拜見了兩位老人,高長福老兩口特別高興。高長福的老伴對老姑爺特別偏愛,不光是因為張文禮有文化知識,更主要的是張文禮懂禮貌,會辦事,人品又好,而且對老閨女高榮麗疼愛有加。高長福老伴不時地看着老姑爺,想跟老姑爺說上幾句話,但是看着老頭子跟老姑爺聊得那麼起勁兒不便去打擾,只好跟高榮麗嘮一些家常瑣事了。嘮着嘮着,她想起了老姑爺張文禮的傷口,於是提起了這件事。
「老閨女,老姑爺被那隻狼傷得厲害嗎?」高長福老伴關心地問女兒高榮麗。
「當時看傷口倒是挺厲害的,四周腫得夠嗆,不過,好歹沒傷到筋骨,值得慶幸。」高榮麗回答道。
「這兩天晚上睡覺怎麼樣,還疼嗎?」高長福老伴接着問道。
「現在都挺好的,不礙事,就是頭一天半夜那一陣子疼得厲害一些,折騰夠嗆,都疼出汗來了,後來就好多了。」高榮麗回答並解釋道。
「嘖嘖嘖,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幸虧是一隻瘦弱的老狼,要不然的話,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呀!對了,你四哥將那隻老狼弄回來了,扔在院子裏,你來時看見了吧?」
「看見了,我還踢了它幾腳呢……那個樣子瘦得像條龍似的……」
「幸虧瘦成那個樣子,要不然的話……咳,要不然的話就壞菜啦……我估摸着當時那隻老狼餓得精疲力竭了,才被文禮打死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是一隻年富力強的狼……那就不好說啦!咳,人嗎,生來八字照舊,命里八尺,難求一丈,該河裏死,井裏是死不了的……」
「可不是唄,我現在想起這件事來,心裏就突突。」高榮麗緊繃着臉說。
「老人古語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當時,我和你爸給你選男人時,就相中了這小伙子,並找算命先生給算了算,你倆的生辰八字匹配,能成一對好夫妻,能白頭到老。當初,有很多人前來給你介紹對像,都被我和你爸給擋了回去,我對你爸說,我相中張文禮這個小伙子啦,文禮的人品、脾氣、秉性,跟他爸張寶發沒有兩樣,性格溫和,誠實可信,心底善良,既能吃苦耐勞又會體諒別人,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小伙子,就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啊,誰家閨女不願意嫁到這樣的人家呢?誰家的閨女嫁到這樣的人家,準保不會吃苦受罪的。現在你嫁到張家去的事實,已經證明我跟你爸當時的眼光是對的……這就說明當初我倆沒有看錯人呢!」
高榮麗看着母親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和消瘦慈祥的面容甜甜地笑了。
看到女兒高榮麗臉上幸福的笑容,當母親的心裏自然是高興了,可是,她心裏唯一犯愁的事情就是女兒至今沒有懷上孩子,這是她的一塊心病。她又想起那次在郎中抓的那幾副偏方,於是問道:「那次在郎中我給你抓的那幾副偏方吃完了沒有?」
「都吃完了,是在一個月前文禮出走的頭幾天就吃完了,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高榮麗儘量壓低聲音回答道,恐怕讓坐在炕沿東頭正在聊得很投機的那二位聽見。
「吃完了就好,現在正好過去一個月了,按照時間推算,當時那個郎中說,這個月正是受孕的最佳時期,我覺得這回能有個八九不離十啦。老閨女,在抓藥時,那個郎中還給我打了保票,說在吃完了藥頭一個月里,夫妻不能同房,以後只要過上夫妻生活,一個月後保准懷上。巧了,你在吃完了藥後整整一個月了,他不在家,現在在這關鍵的時候回來了,這不是天賜良機嘛!」高長福老伴邊說邊仔細觀察女兒的面部表情,然後帶着愁苦的語調感嘆道:「咳,良機倒是不錯呀,可就是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何況又在胳膊上,恐怕辦不了夫妻那點事情啦!」
「媽——,看你扯到哪去了。」高榮麗的臉顯然有些紅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你跟媽說實話,他能行嗎?」
「辦那事時,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受過傷的人,簡直是一頭雄獅……」高榮麗看着母親的臉,盡力壓低聲音回答道。
「男人都那個德行……尤其是間隔時間長了更是那個味兒。」
這句話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