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榮卻愣在原地,似醉非醉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突然,曾俏推了一把郭榮,道:「郭公子,快去追三妹。」雲正庭也道:「郭兄弟,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郭榮搖頭。雲正庭繼續道:「那還不快去追?」郭榮聽罷,這才醒悟,立即展開輕功追上去。
追出無情閣,轉個角,卻見曾玲正在走廊一角掩面哭泣。郭榮立即走上前,道:「玲妹,我知道我錯了。」曾玲抬起淚眼,看着眼前人,道:「你哪裏錯了?」郭榮一時語塞,慢慢道:「我不該喝酒,不該和龍顯名喝酒。」曾玲繼續掩面哭泣,不理郭榮。郭榮輕輕撫着她的香肩,道:「玲妹,你別哭。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好了,自己別傷心。」曾玲道:「榮哥,我哭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郭榮愕然道:「那是為何?」曾玲道:「我的命苦,所以才哭。」郭榮道:「我又何嘗不是命苦?」曾玲聽罷,哭得更大聲。
這時,突然趙青山和趙青松兩兄弟巡邏到此。趙青松問道:「郭公子,你怎麼惹得三小姐在這裏哭?」郭榮道:「沒事,我們就鬧着玩。」趙青松道:「我們倆兄弟撞見倒沒關係,別人看見,可要對你不客氣的。呵呵。」他的意思是,他認識郭榮,知道他和三小姐有往來。要是莊上其他護衛或曾家兵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惹得三小姐在這裏哭,非把他當作壞人不可教訓或驅趕不可。曾玲道:「這裏沒你們事,快走吧。」趙青山道:「遵命!」說完,二人乖乖的離開。
郭榮見他們走遠,對曾玲道:「玲妹,有什麼事我們回府去說,可好?」曾玲已慢慢停止抽泣,聽了他的話,點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回喜鵲閣。」郭榮立即答應,乘着酒意,和曾玲望喜鵲閣而去。
來到喜鵲閣,曾玲對迎面而來的丫鬟道:「畫眉,給郭公子醒醒酒。」畫眉應聲帶着郭榮來到偏房,給他洗臉、喝醒酒茶等。經過一陣折騰,郭榮的醉意醒了大半,這才想起剛才和龍顯名喝酒,而龍顯名是來向曾玲提親的!郭榮立即跑出房門,見曾玲正站在水池邊低首不語。郭榮立即奔過去,道:「玲妹,剛才我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曾玲只是看着水池裏游來游去的魚,自言自語道;「在旁人看來,你們過着多好的生活。三五結隊游來游去,整天無憂無慮。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你們心中的苦?只能生活在這么小的地方,永遠不會知道洞庭湖的寬闊。每天吃着相同的食物,哪知道人間百味?只能聽本姑娘的古箏,尚不知道世間有多少更動聽的樂曲。哎!」
郭榮聽她娓娓道來,猶如在說自己,不禁道:「玲妹,我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敢不敢去?」曾玲突然抬起頭,看着郭榮,良久,才道:「榮哥,先陪我去拜祭我娘,可好?」郭榮點頭答應。於是,曾玲立即吩咐丫鬟準備香蠟錢紙等祭祀之物。她則和郭榮坐在水池邊,道:「榮哥,我娘一輩子就像這魚,隨大娘進入這個水池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旁人都羨慕她能嫁入曾家莊,卻不知道她的苦。曾家莊裏,女人都沒有地位,特別是爹的女人。他一生女人無數,但真正在意的就只有曾老太太。我們幾個女兒,爹也只關心大姐。所以,旁人都羨慕我們生為曾家莊的女人,卻有幾個人知道我們有多麼想要自由。就像這魚。」郭榮聽得動容,道:「玲妹,那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看盡天下的山山水水,嘗盡世間的人情冷暖。」曾玲道:「榮哥,上次我說怕江湖險惡,所以想在曾家莊裏過安穩的日子。可現在,我會再考慮考慮。等拜祭完我娘回來再說。」
這時,丫鬟剛好把一切物品都已準備妥當,兩個丫鬟提着兩大籃子。其中一個丫鬟叫畫眉,另一個叫黃鶯。於是,曾玲帶着郭榮和兩個丫鬟,來到大門處,叫來一輛馬車。管理馬車的老吳問:「三小姐,去哪裏?老頭要做個登記,大少爺問起好有個交代。」曾玲道:「去曾家園拜祭我娘。」老吳一聽,立即堆笑道:「三小姐真孝順。」立即叫人拉出一輛馬車。曾玲道:「老吳,不用駕馬車的人,郭公子可以做馬車師父。」老吳堆笑答應。當即,郭榮在前駕着馬車,曾玲一個人坐進馬車裏,丫鬟將兩大籃物品擺放在馬車尾部,跟在馬車兩旁出了曾家莊。
郭榮問道:「玲妹,曾家園如何去?」曾玲道:「折向北面而去,在岳州城北的順風坳里。」於是,郭榮出了大門後立即折而向北駛去。
曾玲問道:「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