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棄站在門外,看着這一行眾人,不知來者何干,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這是他第一次見官府的人,也是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雖然他自恃靈武高強,並不畏懼,但心裏依舊有些忐忑。
因為在昨日,他不僅殺了人,還掠奪了別人的貨,難道與這個有關?
古話道:貧不與富斗,民不與官斗。官者的強勢地位,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是從心底深處產生的畏懼,這是一種奴性思維,深深根植於東方大陸眾人的習性中,從出生到死亡。
這種畏懼,猶如見到獅子的羚羊,似乎是與生俱來。
天無棄認為自己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羚羊,而是獵人,足以宰殺獅子的獵人。
獵人捕獵獅子,也需要謹慎。
天無棄冷冷地看着這一行眾人,眾人也在看着他。
天無棄身材普通,穿着一般,神態也尋常。沒有凌厲的眼神,也沒有攝人心魄的霸氣。
人不可貌相。
高縣令呵呵一笑,走上前來,說道:「天道長,初次見面,借個方便,能否進貴府一敘。」
天無棄不想讓這麼多人一起進屋,目光掃了一下眾人,說道:「房屋狹小,難容如此多人。」
高縣令微笑道:「只有本官和犬子以及牛捕頭三人,請問天道長是否方便?」
天無棄側身,作了個「請」的姿勢。
四人來到廳堂,卓卓正在梳妝打扮,頭也不回。
天無棄眉頭一皺,重重地咳嗽一聲,說道:「卓卓,高縣令來訪,沏三杯茶來。」
卓卓聽說有縣令來訪,心中一驚,連忙扭頭轉身。
出生以來,她見過最大的官是村長,鎮長都沒見過。現見到了高縣令等三人。突然雙膝跪地,說道:「民女卓卓拜見縣令大人。」
天無棄頓覺顏面無光。
跪拜是弱者的表現。
天無棄自認是個強者,他的夫人應該也表現出強者風範。無論見到誰,即便是貴為帝王,也不能讓他屈膝。
但卓卓輕易的跪拜,讓他怫然不悅,感覺丟臉至極。王婉玉和王婉霏等人見到縣令,就沒有卑躬屈膝啊!
高縣令沒想到有這一出,想去扶起卓卓,但男女授受不親,不敢伸手。如果是普通姑娘,他早就扶起來了。但天無棄身邊的女人,他有所顧忌。
他作出請起手勢,道:「卓卓姑娘請起。」
卓卓站立身子,戰戰兢兢,倒水去了。
高水寒看着卓卓的模樣,他的身體仿佛被某種東西貫穿。
怎麼會有這麼充滿野性的美麗?他想。
在那之前,他見過很多美女,但從沒被如此吸引和感動過。
卓卓拿着托盤走了出來,上面只有三杯涼水。她放下杯子,然後低頭躬身進入了偏房。
高水寒熾烈的目光仿佛被一根絲線拉牽着,隨之而去。
天無棄知道家中無熱水。他伸出手掌,從杯子上輕輕拂過,熱氣從杯中冒出。他緩緩說道:「三位,請喝茶。」
高縣令動容,鼓掌道:「天道長神技啊!」
牛捕頭跟着鼓掌。高水寒在掌聲中回過神來,也拍起了雙手。
天無棄淡淡道:「雕蟲小技而已。」
高縣令輕咳一聲,說道:「天道長是昨日才到大悟縣的吧!」
天無棄道:「不錯。」
「不知天道長是打算常住呢,還是短暫逗留?」
「應該是長期吧!」
「太好了,大悟縣有天道長這樣的人物坐鎮,真乃大悟縣民之福啊!」
天無棄眉頭微皺,不解道:「高縣令何出此言?」
「天道長連闖六道城際光幕,靈武神勇,必能震懾一些宵小之輩,保得大悟縣城平安啊!」
「天某隻是暫住此地修行而已,並不會插手任何縣城事務,高縣令似乎想多了。」
高縣令哈哈一笑道:「天道長誤會了,高某怎敢麻煩道長。只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若天道長在縣城居住,還有誰敢在城裏動武呢?這樣豈非也相當於保得一方平安?」
天無棄冷冷道:「高縣令抬舉了。天某隻是普通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