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棄醒來,天色已大亮。
他很少睡得這麼沉,聞了聞身上被子,蘭香依舊,只是不見香香蹤影。
他穿上衣服,從空間戒指拿出兩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屏風後面桌上。來到庭院。清香空氣傳來,只見香香盤腿在院落中央一塊玉石上,吐故納新。
他沒有驚動她,輕聲朝門外走去。
「呼——」隨着長長的呼氣聲,香香睜開了眼睛,「天公子,吃完早飯再走吧!」
天無棄微笑道:「本不想打擾香香姑娘修煉,可還是驚醒姑娘了。早飯就不吃了,再見!」
香香嬌聲道:「天公子,就陪奴家一起吃個早餐吧,香香求您了!」
天無棄不忍拒絕,說道:「好吧!」
香香一搖窗邊一個門鈴,不多時,多種糕點和主食端了上來,放在剛進門的桌子上。
天無棄洗漱過後,椅子上坐下。
香香夾起一塊糕點,甜蜜一笑,送到天無棄嘴裏:「天公子請嘗嘗,味道怎麼樣?」
天無棄道:「又香又甜,真好吃。不過沒你好吃!」
香香吃吃一笑,說道:「想不到天公子也會油嘴滑舌。修道高手怎會如此?練得一身深不可測的靈武,還會調笑人家。」
天無棄道:「那香香姑娘認為,修道高手該是怎樣的人?」
香香道:「一本正經的呆人或者嚴於律己到摧殘的狠人。」
天無棄道:「為什麼都是這種極端的人。」
香香道:「因為只有這種兩個極端的人才能忘卻自我,才會成功!聰明的人都很難修煉大成的。」
天無棄微笑道:「你在罵我很笨是不是。」
香香笑道:「正是,罵你這個呆子。」
……
院落幽靜,偶爾花鳥鳴叫幾聲。天無棄看着她的美麗容顏,聞着她蘭花般氣息,吃着早餐,和她輕鬆地吵鬧,有一種家的溫馨,仿佛生活本該如此。
他忽然道:「幫你贖身,需要多少錢?」
香香一呆,盯着他的眼,輕笑道:「天公子要幫我贖身?」
天無棄道:「正是。」
香香忽然大笑:「你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
這種歡愛過後的話語,她聽得太多,已習慣當作笑話。
天無棄莫名心痛。
她不是屬於他一個人,不知多少人曾經和她同床共枕,耳鬢廝磨。他不過是她身上的一個過客。
他憤怒,也嫉妒。
憤怒這麼美好的一個人淪入至此,嫉妒曾經擁有過她的人。嫉妒明日又有新的男人坐在這裏,躺在這沉香木闊床上,在這鮫綃寶羅帳中,在她的玉體上,翻雲覆雨。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
良久,他抬起頭,望着她:「我一定要幫你贖身,就在現在,我去找花情老闆。」說完,起身就要走。
香香把他拉住,說道:「天公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不能走。」
天無棄道:「為什麼?你喜歡這種生活?」
香香嘆息一聲,呆呆看着庭院裏遠處的小草,露出痛苦神情。她緩緩說道:「沒人願意過這種生活,但無奈何啊!」
天無棄道:「既然如此,那就離開這裏。我有很多錢,可以幫你贖身。」
香香道:「他們不會放我走的。平均每天,我能幫他們賺兩萬兩銀子,一年下來,就是五百多萬兩。我的贖身費至少一千五百萬兩,天公子,你有麼?」
天無棄震驚,搖着頭,沮喪道:「這麼多?我的銀子好像不夠。」
香香神情自若,不悲不喜,說道:「天公子有此心意,奴家就感激不盡了。」
天無棄沉思片刻,拿出空間戒指,掏出了一張幅字畫:「請問香香姑娘,這幅字畫價值多少?」
香香緩緩打開,眼睛一亮:「咦!這是浦熙遠的《四季明山圖》。千岩萬壑層巒起伏,雄偉峻拔,聚散各異。山野幽谷,古松巨石相映相發。瀑布、亭屋,林木,山光覽氣,隱約浮動。真的是春山如笑,夏山如怒,秋山如妝,冬山如睡。好畫。」
天無棄道:「那這幅畫價值多少?」
香香搖搖頭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