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坊。
夜晚。
「如今萬事已了,待在這裏沒有意義了,也該離開了。」
「此次天空坊一行,本就想來換得一些財物,卻不料這般波折。」
方凡站在江邊發呆了許久,清涼的海風掀起他衣衫的一角作響,狠狠抿下一口烈酒後,搖了搖手中的酒壺。
「梧桐酒……好難喝啊,不喝了!」方凡咂了咂嘴,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扔入江海中,酒壺飄蕩在江面上,幽幽飄向黑暗深處。
「回去咯…」
江邊再度恢復了原本的沉寂,除了海浪沙沙的拍打聲以外,還有那絲絲海風扑打在過路人的臉上,涼徹心扉。
三更天。
夜空中下起了絲絲小雨,黑夜中一個瘦弱的女子撐着一把紙傘走在江面上,每抬起一步都會盪起一陣漣漪,不知走了多久,女子才微微蹲下身子,拾起了一個酒壺,默默拿在了手裏。
「這梧桐酒,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修士,又怎么喝的出味道呢?」
女子將手中的紙傘收起,任由海風撲面,小雨洗禮,沉默了許久,將酒壺擰開喝下一口,臉上泛起微笑,看向方凡離去的那個方向。
「梧桐酒,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
「前面那位小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嘿,去九雲宗啊,那裏要舉行大比了,我可得好好去觀摩觀摩。」
清晨,方凡就坐在飛劍上,踏上了回宗的路程,這一路走來,已見識到不少人正在往九雲宗方向趕了。
比如眼前的這位光頭小哥,一看就是個凝脈一層的小散修,特意趕了老遠的路來九雲宗看大比的。
「道友可也是去九雲宗!」
光頭修士轉過頭,仔細的看了方凡一眼,突然雙眼一凝,趕忙拜見!
「拜見道兄!」
方凡一愣,尷尬的擺了擺手,同情的看了光頭修士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得照葫蘆畫瓢也朝着對方一拜!
「道友不必這般客氣!」
仔細一想,方凡還是找到了原因的,像光頭修士這種無依無靠的散修,碰到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必須要拿出恭敬的樣子,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所以,哪怕自己與對方同為凝脈修士,對方也依舊會異常忌憚自己……
他們不像宗門修士或者家族修士,出了事有背後的勢力兜着,他們就是一個人,想活下去更難。
「道兄客氣了…」
光頭修士抬起頭,徹底發自內心的敬重上了方凡,自己圓滑了這麼多年,不知拜過多少姿態傲然的強者,才渾水摸魚活到今天!
而像方凡這樣專門給自己回禮一拜的,他沒碰到過一個,方凡是真的第一個!
「道友上來說話,我這把飛劍快一些。」
倆人對視一笑,光頭修士點了點頭,收起了腳下的飛劍,飛到了方凡坐下的飛劍上,不到一會兒倆人就熱鬧的寒暄起來。
半晌後,倆人臉上都掛着燦爛的微笑,就如遇到知音一般,不斷的互相拍肩打趣,光頭修士偶爾還抿上一兩口酒,再接着與方凡攀談。
「對了,道友可曾聽說過九雲宗一個叫方凡的修士?」
突然光頭修士話鋒一轉,似在回憶什麼一般,問出了這個問題。
方凡一怔,搖了搖頭表示不懂,期待的望着光頭修士,表現出一副對對方下面要說的話有了極大興趣的樣子!
「哎,我跟你說,上次我聽九雲宗的人說,九雲宗里有個叫方凡的,明明沒什麼本事,且還是中途插進來的一個弟子!」
「可他卻成了九雲的親傳弟子,你說這詭不詭異?」
方凡略一點頭,依舊擺出了那副很好奇的樣子,裝模作樣嗯抿了抿唇,皺着眉頭開口。
「那幾位九雲宗的道兄們可說過這是為何?」
光頭修士一笑,將嘴湊近了方凡耳邊,輕聲細語的開口,仿佛在訴說着什麼驚天的秘密一般。
方凡也表示出好奇,主動將耳朵又湊了湊,仔細聆聽起來。
「據那幾位道友們說,這方凡長的還算有點姿色…」
「自從成為了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