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烏程縣。
揚州偏靠東南,自古以來便算不上富庶之地,一直到宋朝之前,都是中原地區遠遠超脫於南方。
因此,揚州之內的世家勢力也是算不上強大,實際上若要世家勢力,自然還是要富庶的中原地區。
那些世家當真是不計其數,勢力大小亦是不一。其中有袁家這等天下名門望族,四世三公,何等威望。
而在揚州,並沒有多強大的世家大族。雖然也是世家,世代相承,勢力不弱,足以稱得上是地頭蛇,但若是和袁家這等龐然大物比較起來,那當真什麼都不是了。
而在烏程縣,亦是有一強大的家族勢力,雖然烏程縣的縣令官職,都是由朝廷安排的。但烏程縣的許多事務,世家亦是能夠掌控其中。
而這一家,正是烏程縣的嚴家。
嚴家作為烏程縣之中最大的勢力,雖然不能夠和京城的世家大族比較財富實力。但是和當地勢力比起來,亦是絲毫不弱。
而此刻,烏程縣裏,嚴府之中。
嚴家一眾高層,悉數匯聚在正廳中議事。
因為事情關係重大,頗不簡單,故而眾人的臉色都是顯得有些凝重。
此刻位於正席的,便是嚴家的當代家主,嚴白虎。
嚴家的勢力,說弱不弱,說強不強,畢竟大漢的世家,實在是多如牛毛,若是拿上京城比較,根本不值一提。
這嚴家,亦是其中渺小一員,甚至隱隱衰弱,卻是在這嚴白虎接管嚴家之後,快速發展起來。
不僅僅是在烏程縣站住了腳跟,實力比之前亦是不知道強大了多少。
這嚴白虎身材高大,不算多魁梧,卻是精壯。皮膚不白不黑,正是平常,但是這目光卻是異常的炯炯有神,犀利無比。
嚴白虎的目光,從眼前的眾人面前掃過。這些人都是嚴家之中有些地位的高層,他雖然是家主,亦是有獨掌大權的實力,今日,亦是要和眾人商議。
實在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容小覷,若是出了偏差,恐怕便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家主今日召集我等,所為何事?」又一名看起來頗為精明的老者,打量着四周,心中不斷估摸着情況,小心詢問道。
嚴白虎治理嚴家,自然是用鐵血手段,故而在嚴家建立起自己的威嚴,眾人輕易不敢反抗他。
嚴白虎微微點頭,在他身旁,站着一名儒袍男子,一臉從容,風輕雲淡,自信滿滿,不在話下。若是鄭寶在此,便是會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勸說於他的朱明。
嚴白虎笑道:「今日召集諸位家老,確實是有大事商議,此事關係頗大,恐怕要和我嚴家興亡沾上關係。」
眾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沒有想到嚴白虎一開口便是如此爆炸的消息,他們心頭一凜,知道嚴白虎絕不會無的放矢。
嚴白虎自然關注着眾人的變色,他也是沒有表現什麼,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我嚴家,雖然能夠在烏程縣佔據一席之地,但是在揚州卻是不值一提,在大漢,更是不值一提。」
「我嚴家,想要發展,絕不能夠如此拖延下去,若是再這般等下去,恐怕便是要覆滅的危機。如今,便是有一道天塹擺在我等面前。」嚴白虎說話擲地有聲,異常有力。
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們在嚴家德高望重,但是終究沒有嚴白虎這般有氣勢,被嚴白虎一般話語,心神恍惚。
有人不解詢問道:「家主所言的危機,是何危機?如今吳郡之內,不仍舊是一派太平之像嗎?」
嚴白虎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屑,不知道是對方才那人的嘲諷,還是心中的獰笑,他只是說道:「看似安定,但這覆滅的危機,已經是來到了眼前。」
眾人兀自不信。嚴白虎解釋道:「當今天子,派遣冠軍侯陳燃接任揚州牧,這陳燃,何等英豪,乃是大漢境內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
「卻是被派遣到這偏僻的揚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諸位難道是看不明白嗎?」嚴白虎聲音微冷,亦是顯得凌厲。
「揚州境內,勢力複雜,這臧昱生前,亦是和我嚴家打過交道,但如今呢,又是什麼下場?」嚴白虎冷聲一笑道:「叛逆被殺,此中便是足以看出,這陳燃,絕不是碌碌無為之人,他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