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客棧,倒是極為清閒,在經歷一場暗涌之後,便歸於沉寂。
畢竟在這裏,誰也不敢動武,就連地位崇高的城主,都不敢放肆,更何況是他們。
黃金龍魚湯,天下絕味,被一尊鼎蓋封住,皇甫端倒沒有急着享用,眾目睽睽,強敵環伺之下,他豈敢修煉。
慎重的將鼎蓋收起,這可是一塊黑暗仙金換來的,就指望它令自己脫胎換骨,境界更上一層樓,自然不敢馬虎。
整個客棧內,靜得可怕,十餘人坐在客棧內,卻沒有絲毫聲響,就連呼吸都被控制到微妙的程度。
「祝城主,謝城主,船到了!」
老掌柜的面色紅潤,精神煥發,眉宇間儘是笑容,顯然是得到黑暗仙金,令他心情極為暢快。
聽得船到了,兩位城主從樓上雅閣中走了出來,向老掌柜抱拳道謝,便率領着各自城下戰士,走出客棧。
客棧外,海風拂面,卻好似凜冽的劍光,擁有削肉剔骨的威力,幸好在場的全是強者,若是換做常人,在這凜冽罡風中,恐怕便要屍骨無存了。
一群人站在海邊,感受着從大海中吹拂來的氣流,就連兩位城主都頗為忌憚,不敢靠得太近。
海水濤濤澎湃,泛着濁黃之色,充斥着一股強大的毀滅氣息,給人一種錯覺,地獄黃泉莫不過如此吧。
「大家注意,這海水蘊含着濃郁的死亡氣息,能吞噬神魄,沾染不得,一但失足掉入其中,立時便會魂消骨噬,蕩然無存。」
謝淵城主鄭重的警告着喬楠等人,這海水就是連他,都不敢輕易沾染,當真是沾之即亡,觸之即死。
聽到城主慎重警告,喬楠望向這眼前的海水,不禁也在心中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海水,連神祇強者都忌憚萬分。
一群人吹着刺骨的海風,目光朝着大海深處望去,就見有一艘小船,劈波逐/浪,正朝着岸邊駛來。
望着大海中漂浮的那艘小船,隨風浪而行,仿佛隨時都將被洶湧澎湃的海浪覆滅,眾人不禁一陣錯愕。
那簡直不能稱之為小舟,只是幾塊木頭簡單紮成的小木筏,木筏前端站着一個頭戴蓑笠的船夫,撐着手中竹竿,借着水波反推力,朝着岸邊駛來。
剛剛兩位城主,都特意強調了死海的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永遠不得輪迴,可這艄公倒好,竟只撐着木筏,便在死海中任意馳騁。
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死活,看得岸邊的人是一陣驚險。
「莫要小瞧這木筏,唯有它才能自由馳騁於死海中。」
似乎是瞧出喬楠等人的疑惑,謝淵城主繼續解釋道:「死海,是當初戰死在這裏的人怨氣所化,擁有莫大恐怖,而那木筏,卻是以辟邪神雷木所做。」
城主沒有繼續說下去,說到此處,他們便知曉其中的意思。
辟邪庚木是一種特殊靈木,一生經歷無數次雷劈電擊,唯有經歷千次雷劫而不亡的辟邪木,才有資格稱之為辟邪神雷木。
辟邪庚木天生具有鎮壓邪崇的作用,而辟邪神雷木經歷天劫洗禮,威力更是可怖,唯有它,才能壓制住死海中不屈的亡魂。
辟邪庚木在天地間便屬於珍惜存在,幾近於絕跡,至於歷經千次雷劫的辟邪庚木,根本沒有,而那木筏,竟是以辟邪神木做成,當真是令人驚訝。
「神域渡口,擺渡有緣之人,諸位,請上船吧。」
艄公撐着木筏,來到了岸邊處,向岸上的眾人做出請的姿勢。
這撐船老叟專門負責擺渡神域之人,老態龍鍾,看似貌不驚人,但能在此多年,又豈是庸碌之輩。
「多謝船夫老叟!」
謝淵與祝辭天雖貴為一城之主,執掌一方殺伐大權,但在面對這撐船老叟,依舊不敢有絲毫不敬。
就連他們都不知道這老叟的來歷,仿佛自從神域破滅之後,在這死海上,便有一老叟撐船渡人。
就連神院,對這老叟的來歷都摸不清底細,卻也不敢過問,有人在這死海撐船擺渡,自然是一件美事。
甚至有人懷疑,這擺渡老叟,恐怕是死海千古不滅的亡魂,否則,誰人能夠活到這般歲月。
兩位城主恭敬抱拳,向老叟行了一禮,便勒令岸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