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但擺在眼前的問題是,怎麼樣才讓彩虹失去色彩。
在這個時候,一直默默無聞的盲筆畫師不知何時站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掠至彩虹上端,掏出畫筆,在彩虹上畫了一群又一群的青蠅,這些青蠅覆蓋在彩虹上,把彩虹污染得漆黑一片。
那輪彩虹,除了黑,再無餘色。
「白璧何辜,青蠅屢前?」說話的是禁善,道,「看來這盲筆畫師也並非善類。」
彩虹消失後,天空黑了一瞬,之後,大悲帖如一隻將死之獸,動彈了幾下,翩然下落。
盲筆畫師收起畫筆,步如飛劍,一把抓住大悲帖。
豈料在他手剛觸及大悲帖的一瞬,一道杏色掌影似飛流上溯,威力十足,擊在他的後背。
幸而盲筆畫師身懷絕藝,隨身畫筆有自救之能,隨便在他身前舞動了兩下,畫出一道壁壘,為他拆解了大般若掌一部分威力。
饒便如此,盲筆畫師身體還是被迫向前行進了三十步。
禁狂見大悲帖在上面,二話不說,手執禪杖,高舉向天,頓時禪杖上端一朵金色巨蓮苞似擎天之柱,在一聲「嘛」字輕叱聲中悄然盛開,將大悲帖含在其中。
遠遠看去,就像一隻海鷗停留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微中之微。
場面是如此的鴻大,讓在場者不得不驚嘆於佛門武學的博大精深。子武子文二人皺起了眉頭,靜靜地看着上面。
看着巨蓮之中微小的大悲帖,盲筆畫師和金甲如何能不動心,二人不謀而合地成為了戰友。
一隻畫筆望着虛空疾畫,成群結隊的青蠅朝着巨蓮一擁而上。
與此同時,金甲神功再運,周身金色鱗甲滿覆,看起來像一尾人樣的金魚。
看着數不清的青蠅,禁狂佛功滿運,巨蓮金光閃閃,異香撲鼻,始終讓青蠅保持在巨蓮五尺之外。
金甲更是了得,他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來回往復地撞擊巨蓮。他的每一個鱗甲都跟一把快刀一樣鋒利,撞在巨蓮花瓣上,頓時讓巨蓮顫抖,有傾墜之勢。
禁善看這樣下去不行,頓時雙掌合十,念了句佛號,隨即捻指念訣,向着盲筆畫師出掌。
小般若掌!
一道半透明的杏色掌影如一記重重的耳光,帶着無所不破的氣焰,轟然向着盲筆畫師扇去。
這道掌影無聲無息,無跡可尋,讓人無從察覺。
「啊!」盲筆畫師悄然中招,有幾分邪惡的身軀頹然下墜。
成群的青蠅失去了控制,嗡嗡,響叫聲不斷,然後分散開來,消失在夜空中。
可是禁狂的壓力並沒有減小,金甲的一番番攻擊,一次比一次厲害。
而禁狂以一人之力,強行祭起「超凶度惡」這般佛門大陣,本就極耗佛力,再加上他火候有所欠缺,此刻幾近強弩之末,勢不能透魯縞。
眼看金甲就要突破禁狂的防禦,而此時禁善已來不及去搭救,任誰也看得出來,禁狂不久便要束手待縛,而大悲帖就要落入金甲的手中。
但就在這時,一絲綠色劍氣如花香四溢,流瀉四方,紛芸劍光好似朗月照世,逼人眼目,將金甲腹上鱗甲削掉了幾片。
金甲全身鱗甲有所感應,鋒芒盡斂,紛紛合攏,再無殺傷力。
「儒仁門也對大悲帖感興趣?」金甲周身鱗甲盡褪,看着拿太初寶劍的子武,陰邪道。
子武卻道:「這大悲帖本就是佛道之物,而萬佛寺乃佛門正宗,所以,大悲帖合該屬於萬佛寺,我們就不要搶了。」
金甲摸了摸小腹,幾滴鮮血潤紅了手指,他凌空退走,藏身於雲霧之中,道:「儒仁門,今日偷襲之賬,來日金甲門必定雙倍奉還。」
此時,半空中的那朵巨蓮如曇花一現,瞬間合攏了起來,變作一朵花骨朵。
而下一刻,巨蓮消失,金光逃匿。
但見禁狂佇立在地,身形有些鬆散,顯然是受到巨力的衝撞。而大悲帖就在九環錫杖上,靜若處子,乖乖的,很是聽話。
禁善一把扶住他,道:「你辛苦了,先下去調養一下,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吧。」
禁狂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了,儒仁門那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第133章 無根山(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