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怔怔望着大悲帖,想從其中看出一點眉目,可是看了許久,卻毫無收穫。
禁狂耐不住性子,道:「這大悲帖是我佛門至寶,不可不取。禁善師兄,你為我掠陣,我去拿下大悲帖。」
禁善也知這是佛門之中不可多得的寶物,當下點了點頭,道:「你去吧,我在下面接應你。」
禁狂手拄九環錫杖,運起功法,頓時天空中呈現出片片金蓮花瓣,組成一個階梯,直通上空的彩虹。
禁狂踩踏着花瓣而上,身去似飛羽,步走如流光,才一展眼的功夫,身體已靠近那一輪巨大的彩虹。
遠遠看去,禁狂的身體如一個小黑點兒,印在了彩虹上,和大悲帖一般大小。
禁狂不多言不多語,伸手便去揭大悲帖,初時還好,大悲帖被一把揭起,可就在大悲帖離開彩虹的那一刻,大悲帖上生出無數觸角,死死抓住彩虹。
這觸角的力道頗大,大有勝過禁狂的趨勢。
禁狂絕不允許到手的鴨子飛走,頓時化一握之力為擒天之式,菩提渡劫上一招「敢上青天摘龍膽」使出,立時,一隻巨爪攜帶着拔山撼岳之力,緊緊抓住大悲帖。
但就在此時,大悲帖上的那個「敕」字由暗變明,由小變大,如同一記天外隕石下落,正好擊在巨爪之上。
頓時巨爪被迫退後,而那個「敕」字也因這一爪之力而由明變暗,由大變小,倒印在大悲帖上。
禁狂自來禁不住撩撥,被這麼個不過兩個巴掌大的東西擊退,這讓人如何能服氣,當下迅速變招,菩提渡劫上另一招「誓上深山捋虎鬚」使出,此招遇弱則強,遇強更強。
霎時,滿空風聲,虎嘯連天,震徹遐邇。
大悲帖被風吹得上下搖擺,左右晃動。
禁狂右手食指和中指如一把火鉗,像夾一根乾柴一樣夾起大悲帖。
這一夾之力較剛才又不同,被夾之物若是不企圖使勁兒掙脫還好,若是使勁兒掙脫,那麼它使的勁兒越大,所夾之力便跟着成倍成倍地增加。
大悲帖雖聚神力,卻並非通靈之物,如何識得其中奧秘。當下滿帖觸手死死抓住彩虹,加力回拉。
豈料力道一加,一招「誓上深山捋虎鬚」的夾力不知增加了多少。
隨着雙方的力量增加,大悲帖的中央出現了一道裂痕,看那樣子,大悲帖必得被撕扯成兩半。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悲帖的另一面,那個「唵」字大金字如旭日東升,浩浩金光一瀉數丈,攜掀山覆海之力,所到之處,一應有形有質之物,盡皆摧毀。
這力量之大,果非尋常,就連禁狂都不由自主地傾斜,身體像一片落木一般無聲墜地。
禁善見此,立馬從懷中拿出一串佛珠,手結個「卍」字印,頓時,這串佛珠變成一架光床,將禁狂接住,並將大悲帖所注之力缷掉大半。
禁狂這才落地穩住了身形,喘了幾口粗氣,微微咳嗽了幾聲。
儒仁門眾人一直望着方才的一幕,大悲帖之力自是不同凡響,不過更令他們驚訝的是,這萬佛寺的菩提渡劫神功果真了得。以方才禁狂的根柢來看,儒仁門後輩中能和他一較高下的,也只有子文子武二人。而那個禁善看起來比禁狂還要厲害,如今萬佛寺的實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實在是一大隱憂。
除了儒仁門眾人,余者皆望着天上的那一輪彩虹。
而不知何時,一直因無可奈何而匍匐不動的青兠和白鳳的魂魄也沖天而起,風起雲湧,再次一撞之下,山石鬆動,咕嚕嚕下落,眾人趕忙避開。
轉眼又是暮色來臨,而那輪彩虹在月光之中更加絢麗。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青兠的魂魄開始朝空中吐泡泡,在夜色的襯托下,那些泡泡竟然拼湊着一個「隱」字。
而同一時間,白鳳的魂魄口噴瑞氣,頓時祥雲繚繞,在祥雲深處,一個顯眼的「虹」字大放異彩。
「隱虹?」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疑問,在微風吹拂的夜色中瀰漫開來。
見到這兩個字眼,禁狂茅塞頓開,對禁善師兄道:「大悲帖之所以取之不下,就是因為它紮根在彩虹上。若是彩虹不見,它便無處生根,自然而然也就輕而易舉地拿下來。」
想必在場者都有這種
第133章 無根山(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