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宮中洗衣的僕人發現了一具屍體,隨後,仵作來此驗屍。再然後,公良悲扇急匆匆地走向了後山,身後跟着老淚縱橫的雲蘇老爺子。
公良悲扇對身邊的帶刀侍衛道:「去臥靈山。」
不過一個時辰,侍衛將慕濡劍的人頭和半截佩刀帶到了皇上眼前。
午時,皇帝下詔全國服喪七日
入夜,皇宮議事堂。
皇帝揉着發脹的太陽穴,癱坐在床榻上,一天之內,他好像老了好多歲。雲蘇老爺子,沐白,少英雄站在旁邊。
「老元帥,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雲蘇老爺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事情發生的太快,他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皇帝長嘆一聲,道了聲:「三位早日回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沐白問道:「老爺子,什麼勢力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幾年來江湖上總是不太平,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祖州劫劍者,可咱們就是抓不到。我覺得這次也不離十。」
少英雄道:「我知道這劫劍者,上一次雲山論道的時候見過他們,武藝的確不凡。」
雲蘇老爺子長嘆一聲:「我們知道的祖州劫劍者還是江湖上流傳的說法,至於他們從何而來?道義教條如何?我們一概不知。」
雲蘇老爺子睜開雙眼,發現身邊站了四個人,一個老人背對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天還未亮,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身上穿的衣服是睡覺前換上的,可這地方自己很陌生。
「醒了?」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感情。
雲蘇老爺子突然笑了,笑着說道:「對,醒了。敢問閣下是」
雲蘇老爺子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背對着自己的老人轉過了身,一張臉毫無保留地出現在自己的雙眼中。
「呵呵,還認識我吧?帝國的戰神。」又道:「三郎,上茶,上好茶。」
茶香裊裊,公良景滿臉含笑地看着雲蘇老爺子。
「你回來了,所以他死了。」
「不錯,你最後的朋友死了。你開心嗎?」
這話雲蘇老爺子沒法回答,公良景也沒讓他回答,說完就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昨天晚上他都沒這麼開心。
「慶忌門沒了,以後你們的日子怎麼過呢?」
公良景看了看呆愣的雲蘇老爺子,又笑道:「我的意思是,這個消息傳到敵國會發生什麼呢?」
「你!你到底想怎麼做?」雲蘇老爺子怒道。
轉眼,雲蘇老爺子冷靜了下來,笑着坐下來道:「沒什麼,只要有我在,邊疆依舊安定。」
「是嗎?那你要是死了呢?」
死字一出口,剛才還滿臉慈祥的公良景瞬間變得凶神惡煞。
雲蘇老爺子知道,今晚只怕凶多吉少。可他不知道的是,今晚只有凶,沒有吉。
雲蘇老爺子暗運內力,可他發現丹田中空空如也。
「呵呵,別費力氣了。索命,殺了他。」
索命應了一聲,一劍斬下了雲蘇老爺子的人頭。
一代戰神,就這樣死在了一個年輕後生的劍下。他本應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可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公良悲扇還不知道,帝國的戰神已經死了。
公良景笑了笑,道:「我們先回祖州。你們四人將消息散播到那些野蠻的國家。」
陌飛雪、張十三、江三郎、索命齊齊應了一聲,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眼前。
今日天空瓦藍瓦藍的,碧藍的海水泛起朵朵潔白的浪花,一條巨大的帆船離開梅州,緩緩地朝東海行駛,公良景站在船頭,喃喃自語道:「我懷念的國土已經變了模樣,我只好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