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外的一個廢棄的碼頭,東北角的一個船塢隱隱約約泛着燭光,若是有人進船塢一看,就會發現有一群漁夫打扮的人圍在一張木桌旁,在小聲議論着真名。
「大哥,耗子已經探清楚了,柳家的那個小姐現在被安置在林家鹽場。」
說話的是一張普通漁家常見的臉,皮膚黝黑,佈滿風霜,而雙眼精爍有神,江湖上沒有他的名號,就像他這張臉一樣,默默無聞。
「林家鹽場?」被叫做大哥的人眉頭一皺,然後問道,「林家有沒有在她的身旁安排高手護衛?」
「沒有!鼠子說那個柳玉兒住在林家公子的別院裏,身旁只有兩個丫鬟,倒是護院有十七八個,但是實力也不高,全都是三流境界。」剛才的人回答道。
「嘿!那還等什麼!咱們幾個蒙上臉,往院子裏一衝,搶了人就跑,誰能擋得住咱們兄弟?」就在這時,桌旁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發話了。
「閉嘴,你個死牛!如果不是你下手沒輕沒重把柳松城打死了,咱們早就把東西拿到手了,還用辛辛苦苦的去追一個女人?」
「老子也沒想到那個柳松城是個繡花枕頭啊,什麼海州第一劍,老子一拳頭都挨不下……」
「好了!別吵了!」這時候,被稱為大哥的漢子發話了,爭吵的兩個人頓時蔫了下來。
「林家那邊,先讓耗子去院子裏探一探虛實,如果真的沒什麼高手……那咱們就下手搶人!」
船塢內的一群人很快離開了碼頭,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裏,許久之後,滅了燭火的船塢內悄然無聲,好像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打破了船塢的寧靜,來人穿着一身紅黑相間的官服,赫然就是調查柳家莊滅村案的花玉衣!
花玉衣左手提着刀,右手握着刀柄,腳步十分輕緩,如同狸貓一般繞到了船塢的窗下,在窗下凝神一聽,發現屋中無人,於是掀開窗戶,小心翼翼的跳了進去……
就在花玉衣夜探船塢的時候,一個身着黑衣的人在林家別院的牆頭探頭探腦。
鑽山鼠既是他的江湖名號,也是他的本名,他本來就沒有名字,從小在海州乞討。
十年前他在海岸上遇到了一個溺水的公子哥,精通水性的他把對方救上了岸。
那公子哥為了報恩,與他結拜為異姓兄弟,並傳授了他一部內功心法和一門輕功,從此他為自己取名鑽山鼠,一頭扎入了江湖這個大染缸之內。
如今鑽山鼠已經是一個打通小周天的二流高手,一手輕功更是登堂入室。
前幾天圍殺柳家莊的時候,他靠着這一手輕功以一敵二,兩個同為二流的柳家莊高手竟然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此時的鑽山鼠輕手輕腳的沿着牆根行走,一身黑衣的他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經過兩天的打探,他早就知曉了柳玉兒所在的廂房,所以,他乘着護衛疏忽的時候,如老鼠一樣貼地躥行,直奔目標而去!
雖然鑽山鼠收到的吩咐是探查別院內的虛實,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大哥有些過於小心了。
經過他這兩天的探查,整個別院也就那十七八個三流的護衛能給他帶來麻煩,但也僅僅是帶來麻煩而已,如果他想,隨時都能從別院裏把柳玉兒給搶出來!
想到就做!鑽山鼠也知道林家的名號,所以不敢亂來,他打算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潛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擄走。
如果林家別院的實力和表面上展現出來的一樣,那麼鑽山鼠的計劃毫無問題,以他的輕功,確實能在十多個三流高手的護衛下把人擄走。
然而,鑽山鼠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剛剛翻牆進入別院的時候,背後就被人給盯上了……
咚咚咚!
林修緣剛剛起床,臥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公子!公子!」門外傳來阿七的呼喚聲。
「進來!」林修緣聽到阿七的語氣有些急切,就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公子!院子裏出事了!」果然,阿七進門之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林修緣一開始還奇怪,有老夏這個隱藏的宗師,院子裏怎麼可能會出事?後來聽到阿七的講解他才清楚,原來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