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這一段時間實在給我折騰慘了,估計身體透支的太厲害。
我睜開眼的時候,身上插滿了管子,身上的紗布包了左一層右一層,給我裹得像個粽子。
進來給我換藥的護士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整整半個月了,我的傷勢不輕,身體虛弱的要命。
針對我的病情,上周來了好幾個專家進行了會診,手術是在三天前做的,據說從我身體裏取出來了上百條蟲子。
我千恩萬謝,不知道是不是吊瓶打多了,眼角不住地往外流淚。
還是頭一次,我竟然感覺躺在病床上是那麼的幸福,陽光透過醫院的窗照在我身上,散發着一股暖烘烘地味道。
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導致現在躺在病床上以為自己是在仙境一樣。以至於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住進的醫院。
知道自己活下來以後,我的心情明顯放鬆了許多,跟護士短暫的交流了幾句以後,我就再次昏睡了過去。
直到兩天以後,這種情況才一點一點好轉起來,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渴醒的,醒來以後,我的護理為我拿了一點冰塊,同時跟我解釋因為我太久沒有進食了,血糖含量低導致血漿滲透壓降低,此時如果快速補水會使血漿滲透壓降的更低導致細胞吸水脹破,所以只能慢慢補水。
我表示感謝,吃了一點冰塊之後,精神感覺好了很多,然後又在護理的陪同下上了一趟廁所。
不過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在上廁所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病房外站着兩個武警戰士,而我用來喝米湯的白色茶缸上,也清晰地印着黑龍江省軍區醫院的字樣。
那個男護理似乎不知道我的身份,對我非常熱情。一邊餵我喝米湯,一邊感嘆我命大,說我當時到達醫院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氣兒了,不但肺裏面嗆了一些水有些感染,而且身上許多地方的骨頭都開裂了,多虧送我來的巡山隊幫我的傷口做了一些處理,不然我早就死了。
說完這些以後,男護理又問我是做什麼的,怎麼弄成這樣,我勉強地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又囑咐我好好休息之類云云,就走了。
我沉默的坐在床上沒有睡覺,果然沒過一會兒,我就看到門外的武警就敬了一個禮,接着一個中年男人就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一個水果籃。
「小良是吧?這麼快就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那人走進來,隨手將果籃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自己從籃子裏面拿出來了一根香蕉扒了皮遞給我。
我的兩條手臂都打了繃帶固定,身體沒有動,只是看着盯着那個人看。
這人長得比較和善,平頭、茶色眼鏡、筆挺的鼻樑下面留着鬍鬚,穿着一身洗舊了的中山裝,衣服袖子前端的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深一些,應該是經常帶套袖。
他見我不說話,自己咬了一口香蕉又繼續說道:「你的情況小夏都跟我說了,所以不用怕我,這件事錯不在你,倒是把你卷進這件事裏,我們感到抱歉。」
我的嘴角抽了抽,聽他的語氣,似乎夏九九把事情全都攬到自己身上了,我在她的店裏做了這麼久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於是緊張地問道:「你們把夏九九怎麼樣了?」
那人沒有回答我,反而把香蕉吃了個精光,一邊吃一邊掩着嘴道:「不好意思,中午處理一些事情沒顧上吃飯。」他吃完香蕉以後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在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濤,你可以叫我王叔,也可以叫老王。」
「夏九九?哦,你說的是夕顏吧?她的傷勢比你輕一些,在醫院裏面養了一段時間以後,我們已經把她送回家了。」老王一團和氣的笑笑。
「誰是夕顏?」我一下子懵了,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夕顏就是你嘴裏叫的夏九九啊,怎麼她沒告訴過你?」老王看了我一眼,笑眯眯道。
我聽他話裏有話,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王叔,你跟九九不,你跟夕顏早就認識?」
王濤抬頭看了我一眼,笑道:「這還用問?不然你以為你們是怎麼活着回來的?」
我聽他這麼說,頓時吃了一驚。
他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