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深夜了,除了一些晚上才能有客人光顧的地方以外,南嶺府內所有的人早已進入夢鄉。
一間殘破的小屋內,燭火搖曳,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這微弱的燈火下瑟瑟發抖。
王羽兒正抱着手中半塊即將發霉的白面饅頭咽着口水。
「不,我不能吃,這是留給哥哥的。」
王羽兒忍着腹中的飢餓感,擦乾已淌滿臉頰的眼淚,把饅頭放到懷裏。
望着躺在破舊木床上的那個青年,王羽兒剛剛擦乾的眼淚又重新流了下來。
「大黃,我是不是很沒用?哥哥都昏迷快兩天了,我還是沒想到任何辦法救哥哥。」
大黃是一條渾身長着黃色毛髮的大狗,聽到小女孩兒的話,一直站在破舊大門處的它疑惑的轉過頭來,不明意義的汪了兩聲,不知是在回答女孩兒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哭泣了一會兒,女孩兒終於擦乾眼淚,站起身來,走向房間裏的那口不大的米缸。
望着缸里僅剩的一些大米,王羽兒強忍着哭泣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數出了四十粒。
架起柴火,僅有八歲的女孩兒力氣雖然不大,但也成功的把火點燃,開始煮一鍋稀粥。
沒有曬乾的柴火燃燒時冒出的黑煙讓小女孩兒本就不滿塵土的臉蛋兒上又多了一層黑灰。
費了很大力氣,王羽兒才把那晚不能稱之為西周的米湯做好。
小口吞咽着自己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米湯,王羽兒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滴到米湯中,被她吸進嘴裏,讓只有白水味的湯,多樂斯鹹味兒。
正在這時,那個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看起來隨時可能咽氣的年輕人的腦袋輕微的晃動了下。
雖然這動作極其微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但一直都把眼光放在年輕人身上的王羽兒一下就驚喜的跳了起來。
手中喝到一半的米湯再也不能吸引她的關注,直接扔到地上,飛奔向床邊。
「嗚嗚嗚!哥哥?哥哥?你醒了嗎?可嚇死羽兒了!爸爸走了、媽媽也走了,我以為你也不要羽兒了呢!」
撲到床邊,王羽兒緊握住年輕人還十分冰冷的右手,一邊嗚咽,一邊小聲言語。
……………………
王禍緩緩睜開眼睛,記憶似乎還十分混亂,停留在前世。
王禍前世是一名孤兒,雖然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還不差的大學,但等他真正踏上社會才明白,大學這本證書現在已經爛大街了。
在社會上混混沌沌的廝混了兩年,雖然沒什麼成就,但靠着自己那還有些小聰明的腦袋,好不容易混了個溫飽。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二十七歲的他因為沒什麼牽掛,所以有了些微博資產之後就準備開始進行旅遊全世界的計劃。
旅遊全世界,當然要先在自己的祖國上好好遊玩一番。
旅行到陝西的王禍,準備征服華山的他卻不小心從山腰處掉了下來,重生到這個新身體上。
看着緊握自己左手的女孩兒,王禍那因為經歷過生死,顯得十分混亂的心緒猛然安定了下來。
其實生死王禍並不在意,他上輩子的性格就不怎麼開朗。
在前世,王禍既沒什麼關係好的鐵哥們兒,也沒小說里孤兒院必備的善良老爺爺,所以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孤僻。
雖然經歷了社會的打磨,王禍已學會了那公式化的溫暖微笑,但他的心卻越來越冷。
親情、愛情、友情這三大感情他一點兒都沒感受到,當然也談不上別的了。
但在看到那個小女孩兒的瞬間,感受到她那不斷顫抖的小手兒,和腦內已經完全消化的記憶同時傳來的溫暖,王禍突然有了求生的欲望。
希望能保護這個在自己旁邊哭泣的小女孩兒,希望守護她給自己帶來的點點溫暖的感覺。
其實王禍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醒了,但他當時卻在權利融合這具身軀體內殘留的記憶,實在無法活動身體。
王禍這一世的身體也叫王禍,是大周朝南嶺府四幫兩派其中猛虎幫的一名普通幫眾。
從小父母雙亡的王禍兄妹只能靠着乞討為生,但王禍到了十五歲那年卻被猛虎幫的一位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