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輛經過一條寬闊的大河時,行駛在河邊沿的車輪徹底碎裂!
一邊倒的重量使馬兒受驚,馬兒猛地向前一衝,可惜它的爆發力與大而重的馬車相比還是略輸一籌,只能哀嚎着斜倒進河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早在車輪碎裂之時宮無邪便已經破開車頂,抱着雲子衿安全着陸了。
銀剎、暗二、絕剎三人圍在兩人身邊,呈三角狀的保護圈。
站在一棵大樹後的黑泫不屑的舔了舔爪子,大大的貓瞳里充滿了對如臨大敵的三人的鄙夷。
不過就是損失了一輛馬車罷了,他又沒派殺手,這麼激動作甚。
一支利箭伴隨着破空聲凌厲的射向站在包圍圈中的宮無邪,箭矢逼近,寒光閃閃的箭頭上又多了一抹幽幽的綠光。
箭,有毒。
宮無邪唇角勾起,將雲子衿護在安全區內,冷厲的眼神望向箭射來的方向。
偽裝技術過硬的殺手對上宮無邪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心生懼意,但下一刻怒火頓生,『唰唰』又是兩支利箭射向令他恐懼的人。
第一支利箭早已被暗二打落,眼看着又有箭矢逼近,雲子衿擔心的驚呼出聲:「小二小心!」
「哎喲~這些蟲子真是討厭哎,人家都不能和親愛的小二看雪了呢。」
銀剎用扇柄點了點鼻尖,話中雖帶笑,但眼中寒涼,沒有絲毫的笑意。
當暗二再次擊落箭矢後,銀剎突然將手中的扇子扔出。
在極速旋轉中扇子展開成了半圓,扇骨中探出細如牛毛的銀針,凡是扇子掠過的枯黃草叢,皆傳出慘呼。
當扇子再次回到銀剎手中時,銀針上皆沾有血跡。銀剎嫌棄的甩了甩,扇子上的血跡滴入泥土,扇子又恢復了一開始的乾淨整潔。
輕微的呼吸早已消失,絕剎手中的劍回鞘,銀剎『啪』的一下合上扇子,哥倆好的抬手搭在暗二肩上:「小二啊,那些可惡的蒼蠅已經被銀哥哥收拾了。走走走,和銀哥哥培養下感情去。」
被銀剎拖着走的暗二一臉懵逼,有些不懂銀剎走的套路。
「花蝴蝶,你又發什麼騷呢?我可不是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再動手動腳,小心小爺剁了你的爪子!」
甩開銀剎的手,暗二惡寒的抖了抖身子,向宮無邪說了聲去找馬車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銀剎山路十八彎的聲音不僅噁心到了暗二,樹後的黑泫也被噁心的不輕。他乾嘔了兩聲,嫌惡的睨了銀剎一眼後爬上了樹。
聽到了樹後傳來的動靜後,銀剎不厚道的笑了。
雖不知是何人躲在那裏偷窺,但也不妨他變着法的噁心噁心那人。
這不,成功了。他還蠻有成就感的。
在等待暗二的這段時間,絕剎將身上披的黑色披風解下鋪到地上,但宮無邪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並沒有坐下。
絕剎眼中閃過慌亂,狼狽的避開宮無邪探究的眼神。
宮無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警告,也有令人心悸的殺意。
媳婦兒被人惦記,而且這人還是他派去的,宮無邪怎麼想怎麼不得勁,有心將絕剎調走,又怕雲子衿會起疑。
此事只需他知曉即可,他的女人,沒必要去了解別的男人!
窩在宮無邪懷裏的雲子衿聳了聳鼻子,娟秀的鼻子微微一皺:哪來一股酸味?
一旁的銀剎打開扇子呼呼扇着風,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看得雲子衿嘴角直抽抽。
大冬天扇扇子…這位仁兄的火氣可真大。
河邊的寒風凜冽刺骨,雲子衿在宮無邪炙熱的懷抱里硬是沒有感覺到一點兒冷意。
在宮無邪拒絕絕剎的好意後,絕剎就如木頭樁子似得杵在那,也不知在想什麼,地上的衣服也不取。
銀剎嘆了口氣,認命的接替暗二的保姆身份。
他走到那棵光禿禿的大樹下撿了些乾枯的樹枝,在一個背風的地方搭好柴堆,從袖子裏拿出火摺子,吹了吹後放到柴堆下。
乾枯的樹枝易燃,一接觸到火便着了起來。
「主子,火生好了。」銀剎走到離宮無邪不遠的地方恭敬的說。
這次宮無邪沒有再推辭,他攬着雲子衿走到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