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潮等那人走後才勸道:「火消了吧?來來,坐,看你也傷的不輕。」
衛也不含糊地就坐下了,端起几案上的甜水就一飲而盡。
人前要維持上下的體面,人後他倆也不在意這個。他們這兩人就是一個有名但只是想要憑白享福,一個有術想要借勢掌權的關係。
多年前乘亂便立下約定,互相給予對方想要得到的,這麼多年來兩人倒是都沒怎麼起過衝突,卻是個少有的權力搭檔。
衛咽下甜水之後便痛罵道:「暴民!一群暴民!他們竟敢公然襲擊公門之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必須得收拾這些個暴徒!」
馮潮剛才見他狀況時就察覺不妙,但也只以為是同哪家大戶起了衝突,心想着正好借這個由頭弄些好處回來。但聽衛說到是民眾作亂了,就立刻嚇得手腳冰涼起來。
自己的城兵說起來精良,但也不過是二百人而已。而且也都是城中輪換服役的國人罷了,沾親帶故的不知有多少,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去鎮壓國人呢?
他連忙勸阻道:「可不敢!什麼事竟讓國人都不滿了?究竟是一小撮暴徒,還是滿城之人?這個趕緊給我說說!」
「這當然是……呃……」衛雖然是含着怒,但說到一半後他就卡住了。從馮潮的詢問中自然是聽出了不妥來,也情知不能真就順着自己的意思去胡亂搞。
他轉着眼細想了一會利弊之後,便只得喪氣說道:「當然是一小撮暴徒了……」
馮潮見他控制住了火氣,不甘地說出了他期望的答案,便撫胸長舒了一口氣笑着說:「嚇煞人,是些許暴徒的話就好,嚇得我剛才還想叫城兵披甲呢。
若是幾個混蛋的話,就讓下面的到各處去宣告這些人為亂匪好了,然後再讓里長們帶着國人協助緝拿。這種小亂子你就消消氣吧,說不定他們的家人還會勸說他們來自首呢!
你消消氣,消消氣啊。等他們自投伏罪之後還不都歸你管?到時候只要不太過分,就都由着你了!」
衛經馮潮一勸,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再想起自己之前想要大興報復的的時候,也為可能導致的後果感到後怕。真要弄得不可收拾了,最終禍害的還是自己和家人。
住在西城只是乾淨體面些,可並不意味着就絕對安全了。
又談了一些細節之後,另外一個門子報知二人姚浦澤求見。馮潮此時正有要事在辦,便傳話不見。
看着門子離去的背影,他也沒問剛才那個引衛進來的門子怎樣了,只當是被掌嘴之後無顏上前。反正是過陣子便能過去的事。
哪知過了一會之後那門子又回來了,說道:「姚家姚浦澤求見。」
這話說得二人一愣,這話說的,姚浦澤可不就是姚家的人麼?再轉念一想,看來他大概是代姚家來傳話的,那就不可以再如之前那樣輕慢了。
馮潮便說道:「叫進來吧。」說完他便對着院內正坐了,衛見狀也只好扶着膝轉向院子正坐。
姚浦澤進到院中後便長作一揖,然後再起身。
馮潮問道:「何事?說吧。」
姚浦澤又是長作一揖,然後再起身。肅立之下卻是並未說出一言一詞來。
衛沒意思地撇撇嘴,只得起身讓開來。姚浦澤這才進屋入席,對着縣令跪坐行禮。
馮潮這次也回了禮,然後才重新問道:「姚家有何事?」
姚浦澤說:「亂民已大體被驅散,但仍有部分暴徒在街巷間伺機伏擊我家族人,還請大人派人緝拿那些不法之徒。」
馮潮見有人着急,他自己反而就不急了,推脫地說道:「哦……不是說了公門有要務處理,暫不對外理事的麼?」
姚浦澤早料到面前之人會推脫,於是將之前打好的腹稿都說了出來,朗聲講到:「避免公門中人染病是要務,我輩皆念大人的仁德,但是避免整個河青城都病了也是要務。
如今在街頭的這些不法之徒肆意伏擊無辜良善,這是毫不將律法的代行者放在眼中的狂妄悖逆之舉。他們的每一次投擲和每一句穢語都是在打擊着公門的威嚴。
公門的威嚴若在混亂的街區中不保,大人您的威嚴又怎能讓國人們服從呢?」
「嘖……」馮潮咂了咂嘴,要不說他就討厭這種能
第162章 權貴皆要擒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