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長於軍事訓練、隊列組織和正規作戰,就是在裝備方面也能提出自己獨到的心得。一筆閣 www.yibige.com有的人則是對於河青城的底細爛熟於心,並且可以根據新出現的問題提出解決方案,而且還可以做到非常貼合於實際。
能做到這些便是因為碰觸到了他們擅長的範圍,多年在某個行業上的長期浸淫還是很能起到效果的。這樣的專業人才或許在平時會受到教團的壓制,但當真正需要的時候就會迸發出耀眼的光彩。
無論巧言令色者多麼心急也得有個限度,只能在一旁帶着羨慕嫉妒的眼光看着衛和苗的施展。
既然只有部分人才能提出有用的建議,那麼在拍板決定的時候也只能以這些人的意思為參考。連帶的作用就是得啟用相當一批曾經配合純熟的同僚和下屬,然後這些人又可以將相當大的人群和資源掌握在手中。
於是教團就在不知不覺間被擠在了一邊,很快就只剩下了鼓動人心和進行安撫的職能了。而恰恰正是這一部分才最讓人頭疼,因為進入暗河中的信眾們竟然出現了不少鼓譟之聲,幾乎沒有人想去參與一場硬碰硬的戰鬥。
好逸惡勞的品性已經在從前被教團看得清清楚楚了,再加上可能具有性命之憂就更讓人畏懼萬分。現在還沒有就地潰散也虧的是獲得了格魯古人的協助,只要將數台機甲在兩邊一堵就讓人沒了退路。
哪怕是再不願意也得硬着頭皮聆聽教團的要求,而當他們知道得越清楚就越是不願服從。很快就出現了幾個年歲大的刺頭跳出來搞事,看樣子是想以自己在街坊中的威望來獲得支持。
至少在馮潮那廝還在的時候就起到過幾次作用,只不過讓人頭疼的苛政會變個花樣重新冒出來。可他們忘了自己面對的是並不怎麼喜歡規矩的四娘,而且也沒有意識到此時正處於危急存亡的時候。
只是這一點就註定他們必然無法實現事先的目的了,反而被四娘反過來用於對所有信眾們的威懾。
「你!你敢!我跟你阿父喝過酒!」
「我看着你長大的!」
「欺凌老人了!沒有天理了!救命啊……」
已然舉起來的紅色大斧子在猶豫中終於沒有砍下去,原本試圖狠下心的四娘注意到了信眾們的騷動。不能殺害國人終究是所有人耳熟能詳的規矩,就算是正在重構河青人精神世界的她也沒法立刻扭轉。
那一斧子砍下去或許花不了多少力氣,但如果激起國人們的反感可就不妙了,那會讓之後的動員變得分外艱難。所以她在想了一想後就將斧頭輕輕向下揮下,而人們的驚呼聲也如意料之中地那樣響起。
「哦!」
有的是震驚於四娘竟然當眾做出了這麼殘忍血腥的事情,卻是忘了自己在曾經是怎麼對待弱小異族的了。有的則是純粹對熟人將逝而感到震驚,同時也對自己能否保存性命而擔憂。
當然還有稍慢一些時候所發出的驚呼聲,因為他們居然發現當斧頭落下後竟然沒有劈死任何一人,於是才會發出意料落空的感嘆。
鬧事的刺頭必須要剔除掉,這是四娘從小就學習到的知識;城邑中的國人則不可以被公開殺戮,這也是她從小就接觸到的常識。但這並不意味着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實際上還是存在着一整套成熟方案的。
四娘空揮的那一斧頭代表着她的意志,而接下來的發言則代表着她的臨機處置。
斧柄處的紅色材料給抓握動作提供了不錯的幫助,當被用於指示的時候也是非常顯眼。四娘倒持住斧頭部位後便指向黑門對面,然後才大聲地向情緒不一的人群蠱惑道:「一斧斬去他們的教籍,這幾人此後就再也不是我暗留神教的信眾了。他們以後也再不能從黑門那裏獲得丁點好處,也不能隨意通過黑門,否則就是對吾神的莫大褻瀆!」
說話間似是在展示身為神明使者的威嚴,如果只是做到這樣地步的話倒還在大家的容忍範圍之內。當然這個草台班子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設置教主一職,論及原因的話則是因為她對這一行並不太熟悉,所以只能憑着個人喜好隨意定名。
但名稱是因為人們在從事具體行為的時候而被賦予意義,並非是因為叫做什麼而自動獲得某方面的特質。四娘只要願意就可以憑藉蠻力在一定範圍內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