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監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個護衛和小小的親兵不值得我出動大隊人馬去救?」
楊簡一身家常衣袍端坐主位,以手支頤,冷冷地看着監軍費仲。
費仲擼着鬍鬚,義正辭嚴地說:「大將軍,不是老夫挑你的刺,這五萬大軍是皇上交給你用來征討北姜大軍的,不是為你的護衛和親兵送命的!
夜襲李靖大營救人,你這是讓大家平白送命!你的護衛和親兵的命是命,將士們的命就不是命?」
楊簡呵呵笑了:「在我楊簡看來,我護**中所有人的命都是命,包括馬雜役和伙頭軍,根本不分什麼高低貴賤!
無論誰出了事,我楊簡都要拼盡全力去救!這不是犧牲不犧牲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而不象你,不但把人劃分三六九等,還在這裏挑撥離間!你用心何在?」
副帥康安裕不滿地說:「費監軍,我們每天不是練兵就是在沙場拼命,你坐在大帳中什麼也不做,還要指手劃腳到處挑刺!什麼監軍,我看你是禍軍!
將軍救人怎麼了?難道孝天和那個親兵不是我們護**的人?難道他們不該救?只有你費監軍該救?
你放心,下次你被抓了,我一定愛惜將士們的性命,絕不會去救你!」
「你你你!無知莽夫!」費仲氣的臉色發白。
副將李煥章涼涼地說:「費監軍,你只看到我軍將士有所傷亡,卻沒有看到李靖那邊傷亡是我們的許多倍!
難道打仗就必須青天白日在戰場上廝殺,夜襲敵營不算殺敵?那三十六計又是怎麼來的?
讓我說,昨夜是一舉兩得,既救了我們的人,又讓李靖傷亡慘重顏面盡失!
這麼大一樁功勞,應該請功才是,真不知費監軍有什麼可指責的?」
費仲一句話也反駁不得,張口結舌氣的臉色通紅,這時參議官甄宣呵呵一笑:
「費參軍也是今早看到抬了許多傷兵回來,還聽說死了不少人,心中憐惜才責問的,並沒有別的意思。
幾位將軍辛苦了一整夜卻被人無端指責,難免心中不痛快。大家都是一心為公,不必為此傷了和氣。
依我看,昨夜大挫敵軍,剛好到現在也沒有吃午飯,應該好好舉辦一場慶功宴!」
楊簡冷冷地說:「慶功宴就不必了,我還有事要做!」
說完大步走出大帳,卻看到達姬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張望着,攥着小拳頭一付義憤填膺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好笑,滿腔怒氣頓時跑到爪哇國去了。
看來這些守衛都知道他是自己的親兵,沒人敢攔他。
他一把拖住達姬往外走:「這是中軍大帳,商議軍情的地方,輕易不許人靠近,你想違反軍紀嗎?」
達姬面紅耳赤地掙開手腕,十分擔心地說:「我來請將軍吃午飯,聽到那個費參軍在裏面胡說八道,我十分擔心,就在外面聽着……」
撲天還說那個甄參議官也是皇上派來監視將軍的,這些人真可惡,將軍忠心耿耿浴血奮戰,他們卻做小人行徑。
楊簡心中一暖:「唔,放心吧,沒事,區區一個參軍,我還沒放在眼裏,只是不想撕皮臉皮罷了。」
這種跳樑小丑,他從沒放在心上,上一任參軍尤渾,在大哥帳下任參軍,老是在背後搗鬼,間接造成大哥慘死,卻又抓不到什麼把柄。
回京後自己略施小計,尤渾重傷癱瘓,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唯一的兒子也被驚馬踩死,徹底報了此仇。
區區一個費仲,自己有一百個手段收拾他。
看他渾不在意的樣子,達姬有些着急:「我聽說小人不可得罪,你們已經得罪了他,未必能化干戈為玉帛,不如想辦法拿捏住他!
他都有些什麼違反軍紀的愛好?我想他平時不犯紀,那是誘惑不夠……」
楊簡哈哈大笑,這死丫頭,鬼心眼挺多的,這個費仲愛好是十分廣泛,酒色財賭無一不貪,還特別擅長惑主工讒。
只不過他從來不屑於去懲治這個跳樑小丑,所以就任由他蹦罷了。
「你放心,我會收拾他的。你睡夠了沒有?吃了午飯沒有?以後餓了就自己先吃,不要等我。」
達姬被突然轉變的畫風弄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