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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跪,林雨柔和蕭羽都有些意外,林問天以前是何等的霸道高傲,如今居然直接向他們跪下!
「家主,你這又是何苦呢,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吧!」林雨柔長長一嘆,畢竟是出身林家,走到如今這一步,她心中也極不是個滋味。
「我知道,昔日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如今即便再說什麼,也難以彌補我當初犯下的過錯!」林問天在地上長跪,沒有一絲起身的意思,道:「我今日前來,也不求你們原諒,只希望在你們離去之前,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林雨柔面色複雜,久久無言。
和林家走到如今這一步,一切都已無法回頭,況且,她只剩下三年性命,只想在剩餘的時間中陪在蕭羽身邊,對於此外的種種,她早已看淡了。
「林家主,你還是先起來再說吧。」蕭羽看出林雨柔不太好受,林問天畢竟是林家家主,林雨柔出身林家,這樣的一幕她多半會心有不忍。
林問天跪在地上,低着頭,仍是不打算起身。
蕭羽兩世為人,一下便想明白了林問天的打算,道:「你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臉上露出幾分愧色,林問天也沒想到蕭羽居然如此老成,一下就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
他苦笑一聲,道:「蕭羽,昔日種種,嚴格說來,都是我這個林家家主一人的過錯,你若對還對我心有怨恨,即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絕無半句怨言!」
林雨柔聽得有些不忍,不過仍是沉默着,她相信蕭羽會把此事處理好。
蕭羽則是依舊不語,靜靜看着林問天。
「我此來除了賠罪,確實還是有事相求!」林問天臉上火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蕭羽看穿,但也是硬着頭皮,說道:「你和雪涵,畢竟是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以前的一切,皆是我一人過錯,你能不能原諒雪涵,給她一個機會?」
原諒林雪涵?蕭羽嘴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道:「你想我救她?」
林問天繞了半天,也沒敢明說,卻不想被蕭羽一語點破,羞愧地低下頭,咬牙道:「是!」
自上次和蕭羽一戰,林雪涵體內神種被毀,這段時間已經是日漸虛弱,也證實了蕭羽此前所說的話不假,如今的她,不僅修為開始倒退,體內生機也在不斷流失,最多就只剩下半年性命!
林雪涵那神種之法是由蕭羽所賜,加上蕭羽的藥道實力擺在那裏,這次更是以五元凝氣丹折服各方,讓各方甘願得王家,將王家滅掉。
對林家來說,要救林雪涵,蕭羽就是唯一的希望!
蕭羽再度沉默,目光卻是轉向林雪涵。
昔日高高在上,有如神女一般的林家天女,如今卻是面色蒼白,看起來極是柔弱,再無當初的半點傲氣。
自進屋後,林雪涵便是一語不發,更是一直低着頭,完全不敢正視蕭羽。
會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當日想殺蕭羽,而如今為了保命,卻要上門相求,她還如何能有半分傲氣?
「蕭羽,若是你還恨我,盡可將我這條命拿去,但我求你,請你救救雪涵,昔日的過錯,我願意一人承擔!」見到蕭羽沉默不語,林問天還以為蕭羽不肯答應,連忙說道。
「我想請問,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來求我?」蕭羽並非小氣,也不是記恨林家。
對他來說,林家的一切都已過去,但要他出手去救一個得了他恩情,卻還想殺他的人,他也不是那麼大度。
若不是林雪涵當日要殺他,又豈會有今日的一切?說白了這一切都是林雪涵自找的,他可以不繼續向林家追究,但也沒有相救林雪涵的義務!
「算了,父親,我們走吧!」從進屋到現在,林雪涵終於第一開口,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她能理解蕭羽的決定,換了任何人,要救一個要殺自己的人,誰也不會如此大度。
「小雨,畢竟同出一族,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林問天滿面悲色,望向林雨柔。
身體輕輕一顫,這個稱呼,連林雨柔自己都不知已經多少年沒有聽過了,她的腦中不禁憶起了年幼時在林家的種種。
那個時候,族中的長輩,和兄長們,都會喚她一聲小雨。
「蕭羽,我知道你還恨着我們王家,但我還是那句話,當初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和林家其他人都無關,今日我就將一切償還你們母子!」
林問天說着,突然抬起手掌,身上的十道靈河同時運轉,重重一掌拍向自己的眉心。
他竟要以死贖罪!
「家主!」林雨柔一聲驚呼。
「啪」地一聲,蕭羽迅速出手,擊在林問天的手腕上,將他的手掌生生打偏,落在了空處。
「林家主,你這是做什麼?」他皺起眉,說實話不是同情林問天,也不是被他打動,而是因為知道林問天若是死在這裏,林雨柔心裏必定會不好受。
「錯已鑄成,除此之外,我已想不到該如何向你們贖罪!」林問天慘然笑道。
「羽兒,若是你能幫,就幫一下吧,唉!」林雨柔本想讓蕭羽自己解決,但見到林問天如此,也忍不住開了口。
「好,也罷!」蕭羽點點頭,對林問天道:「我可以救她,不過,這僅僅是因為林家當年也養育了我母親,我和林家,自此之後不拖不欠!」
原本聽到蕭羽答應,林問天還有些驚喜,以為蕭羽原諒了林家,但聽了蕭羽後面一句話,又是滿面苦澀。
看來蕭羽已經是徹底將林家當成路人,再也不可能成為林家之人!
在蕭羽的交待下,屋中就只剩下了他和林雪涵兩人。
聽到蕭羽同意相救,林雪涵此時的面色也複雜不已,沒想到一切始於蕭羽,又終於蕭羽,最後還是要靠蕭羽,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然而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一步錯,步步錯!
屋中一片沉默,蕭羽無話可說,林雪涵的嘴角也只有陣陣苦澀,什麼也說不出來,唯有沉默,在空氣中瀰漫。
作者東方行雲說:這一卷至此正式結束,和林家的種種後續就不詳細交待了,下一卷正式開啟,求訂閱。
第一百四十六章 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