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雲依依緊咬下唇連讓自己哭都不要哭出聲,她默默的流淚着。
她要聽到不是這句話。
不是的。
斐漠狹長鳳眸凝滿了痛苦望着雲依依,他緊握的雙拳每次微微抬起又被他放下。
他想將她摟入懷裏。
可他卻不敢。
是的。
他不敢。
他怕。
他怕她推開自己。
更怕她輕飄飄的甩出離婚兩個字。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什麼你不解釋。」雲依依等了好一會都沒能再等到斐漠再次開口,她終於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寂靜出聲,「為什麼?」
斐漠嘴角微動,他聽着雲依依的話他很想去解釋。
可是,他卻如鯁在喉。
他解釋。
該如何的解釋?
他都告訴了她自己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現在解釋又有何意義。
最終的結果他都告訴了她,剩下的說再多都是毫無意義。
「所以,你已經連解釋都懶得了。」雲依依這刻猝然轉身一雙眸子帶着恨意的看着斐漠,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到發抖。
斐漠與雲依依面對面,他這麼看着她不知所措。
此刻她是他的處決人,他是等待她最終決定該如何處決的人。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幾個世紀那麼的長,無盡的漫長。
「你真是讓我失望。」雲依依眸子出現了死灰般的絕望和冰冷。
斐漠渾身都在發抖,因為她神情和話語完全自己像是被凌遲了那般。
他從頭到腳都置身在冰窖,渾身發冷,身體更是被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割裂着,骨血都在瘋狂的呼喊着痛苦。
雲依依挺直脊背望着斐漠,而後她眼裏終於出現了無情,然後她一個轉身走向一旁停靠的林肯車。
她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後車門,一眼看到哥哥雲子辰滿臉擔心忐忑看着自己。
「依依……」雲子辰小心翼翼叫着她的名字。
他沒有想到妹妹雲依依會自顧自車。
而她和斐漠聊了什麼他不得知,可是看着她流淚悲傷最後到眼裏一片冷靜的時候,他知道,人越是憤怒的時候反而越冷靜。
他眼前的依依是如此。
她一定憤怒到了極致,失望之極,才會如此平靜。
此時,易水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後座的雲依依,他眼帶着難過和愧疚。
「大少奶奶請你不要怪斐少,一切都是我失職的錯。」他望着鏡子的她歉意的認錯。
「雲家地址告訴易水。」雲依依聲音嘶啞而抽泣着,但聲音透着冰冷。
下刻,她摘下了臉一直戴着的口罩,露出了一雙慘白到透明的美麗容顏。
雲子辰在看到妹妹雲依依絕望的神情時,他心疼不已。
「依依……」他輕聲出聲,他說的非常小心翼翼:「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阿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你離開醫院獨自來到紐約,他瘋了一樣的四處找你,當他看到你走下飛機的時候他欣喜若狂,可他卻不敢下車似是很怕見你。」
「是我催他下車的,我知道他心裏是惶恐不知所措,他……你不要生他氣好不好?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該知道他最愛的是你,他做任何事的出發點都是為你好。」
「易水,開車。」雲依依沒有理會哥哥雲子辰,而是聲音平靜如水的出聲。
易水眉眼間都是痛楚,他發動了車輛,但是他卻將車開到了斐漠的面前,他下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斐漠沒有車,他站在車前望着車後座的雲依依,他和她一樣眉眼間都是絕望的死灰。
喬冰,終於得逞了計劃。
他的依依,終於開始恨他了。
恨。
恨他啊。
不是愛。
而是恨。
這輩子他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雲依依會恨自己。
然而,這天還是到來了。
她恨他。
她平靜的眸子下是對他的憤怒。
他知道。
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