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唔唔……」
一陣輕微的低聲抽泣,隨後這聲音越來越大,如同洪水滔天,一發不可收拾。
「這?」許易面露疑惑。
一向冷漠無情,鼻孔朝天,傲氣的不像話的曉夢大師,居然像個孩子似的大聲哭了。
這要是在外界,讓人看到道家的天宗掌門,如此沒有形象的嚎啕大哭,怕是要驚爆眼球。
「那個,少少啊。本座是做錯了什麼嗎。」
許易看着一旁大樹之下,一臉認真之色專注修煉的少司命。
聞言,少司命微微睜開了眼睛,眸底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許易一眼,然後再次合上,進去修煉當中,活脫脫的一個修煉狂。
「什麼意思?」從少司命的反應里,許易真的是不懂。
隨後,解開了曉夢身上的禁錮。本來許易認為此刻憋了一肚子氣的曉夢一定會大打出手。
但是令許易意外的事,曉夢只是用恨恨的目光看着他,梨花帶雨,哭成了淚人,然後扭身就離開此地。
「這就結束了嗎?」許易自語。
之後,等到曉夢再出現的時候,卻像是沒事人似的,什麼都沒有說。
許易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麼,樂得清閒。
一切如往常一樣,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
秦國的邊關之地,扶蘇臉色平靜,騎着神駿的白馬走在這段塞外大道上,身後一支百人小隊跟隨。
但是心卻不平靜,腦海里卻是一直回放三日前的秋季祭典。
大典之上,一隊打着「昌平君」旗號的殺手,公然刺殺秦皇。
如今在這世上與昌平君唯一有血脈聯繫的只有他。
他的母親是楚國公主,而昌平君是他母親的哥哥,也就是他的舅舅。
嬴政還未橫掃六合之時,昌平君原來是楚國人,因為其妹嫁到秦國,便與其移居秦地。
之後一直住在秦國,在平定嫪毐之亂中立下首屈一指的大功,又因為其妹的原因,深受秦皇信任。
一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做到右丞相的地位,可以說在整個朝堂只是在一人之下,權勢滔天。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人生最輝煌,最巔峰的時候,叛出秦國。
原因只是秦皇嬴政將要兵發秦楚弟,滅掉楚國。
雖然同妹妹一起在秦國住了十多年,但是昌平君還是深深記得自己曾經是楚國人,身體裏流着楚國人的血液。
在這種情況下,卻毅然拋棄了在秦國步步為營,費盡心血得到的榮耀與心權勢,回到自己的國家,率領人民反抗秦國軍隊。
這是一個值得傳頌的歷史,但是到了現在。
卻是扶蘇心頭上一顆難以拔除的刺,時時刻刻提醒他。
他有着一半楚人的血脈,而他似乎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老師,我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扶蘇的臉上出現一抹深深的愁思。
當初許易曾說不日就前去咸陽助他,只是已經過了好長時間,老師就像消失了似的無跡可尋。
「嘶!」
忽而,一道銀光掠過,扶蘇感到臉上的皮膚一陣刺痛。
下意識的用手摸去,一片濕熱之感,夾雜着些許的腥味。
這是血,扶蘇大駭!面露驚色,連忙叫道:
「有刺客!」
只是話剛說完,只聽得慘叫聲不絕於耳。
整個天空似乎變成了墨黑色,刺眼的鮮血濺灑飆射。
幾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爍爍,短短几息功夫,一支百人一隊全軍覆沒,沒有一絲活口。
扶蘇身下的奇駿白馬,被這空氣中流動的殺氣,逼得躁動不安。
馬蹄不由自主的踢蹬着地面,接着一個倒身,直接把他掀翻出去。
「嗷~」
動物的本能,白馬承受不了來自未知的壓力,一躍而逃。
扶蘇緩緩站起,拍了拍身體,撣去灰塵,臉色卻是無比凝重。
六道模糊的人影,分別來自六個方向,緩緩走來,將他逼入死角。
「六劍奴!」扶蘇臉色陰沉,看着這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