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唐雪見,龍葵一行人走在渝州城裏,神情嚴肅。
「這裏是渝州城,怎麼變成這樣啦,我們這才離開多久?」
景天默語,心情低沉。一路走來,每一個人身上充滿死寂,以及麻木。
「老人家,這裏發生了什麼!」
雪見走到一處街角,看到一個衣衫襤褸,面色蠟黃,身形枯槁的老人蹲在那裏,於心不忍。
「我們做錯了什麼,難道是上天責罰我們啊,讓瘟疫飢餓橫行。
那一日天空像是被黑水侵染了,黑暗籠罩大地。
空氣里瀰漫着刺鼻的氣體,河水污濁,草木枯萎,蝗蟲遍地,飛鳥走獸紛紛死亡,它們化作食腐屍的怪物。」
老人雙目混濁,有氣無力伸出皮包骨的手指指着房檐上,那一隻只盤亘於此的食屍鳥,發出難聽的叫聲。
食屍鳥毛羽漆黑,鳥目猩紅,一隻長喙猶如尖刀,散發寒芒。
它們在等待人們死亡的那一刻,下來吃掉人們的肉體。
「怎麼會這樣?」唐雪見眼眶突然紅了,有一點點淚水浮現。
「一定是邪劍仙做的!」
景天走了過來,臉色氣憤,輕輕拍了唐雪見肩膀。
他深知一個被囚禁幾十年的神經病出來,肯定會做出難以想像滅絕人性的事情。
「花楹,救救他們。」
忽然,唐雪見似想到了什麼,目光期待看着五毒獸。
花楹面露難色,小聲說道:「主人,這些人類其實並不是中毒。
而是被一股邪惡的力量詛咒,我不能為他們解開詛咒。」
「詛咒!」
唐雪見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對這普通人用以詛咒之術,何等歹毒。
「不行,白豆腐不在,許兄也不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景天是個不服輸的人,一旦較真,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聽你的!」唐雪見盈盈一笑。
……
魔界,魔尊宮殿。
重樓已經坐在這裏深思了三天三夜,他實在搞不明白此時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有一種很奇特,難以描述的感覺充斥在他空空如也的胸口。
「哇哈哈,堂堂魔尊還有煩惱!看來魔尊也不是不食煙火的嘛,徒有虛名!」
古老而空曠的大殿傳來一陣陣尖銳卻又嘶啞難聽的笑聲,像是漆黑長夜裏古樹幹上的夜鴉啼叫。
殿內那一面面練功用的古銅色長鏡橫立,鏡中浮現一個個黑袍身影,銅鏡閃爍不定,他仿佛無處不在。
「何方宵小!」
魔尊眼裏閃爍紅芒,面露無敵狂霸氣概,單臂一握,殿內銅鏡瞬間破碎。
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一道道血紅魔焰,狂風呼嘯,威勢沖天,將整個青銅大殿吹得搖搖欲墜。
大殿中央,一團看不清形態的墨黑色邪氣凝結,懸於高空,看起來污濁。
邪氣翻湧,源源不斷,浮現千萬張不同面孔。
每張面孔都是面目可憎,在裏面仿佛可以聽到千千萬萬怨靈咆哮。
最終邪氣蛻變完畢,化作一個黑袍中年人。
這人只有一面,卻又仿佛蘊含眾生之面。喜怒哀樂,貪嗔痴恨不斷轉換,生得無毛無眉,卻內地隱藏兇惡之相。
「邪念成劍,得道成仙!本座乃是三界六道唯一獨尊邪劍仙!」
邪劍仙狂笑,魔界之外的天地滾滾黑雲涌動,遮掩了原本赤紅的世界。
他張開大嘴,無窮吸力顯化一口黑洞,如饕餮吞天。
游離在神魔之井外的地縛靈紛紛收入他嘴,從而吞噬。
「雖然斑駁了些,不過也是難得吸收如此磅礴的怨氣!」
邪劍仙飄在天空,雙臂抱胸,高高在上,俯視重樓,眼裏都是戲謔。
「區區螻蟻!」
魔尊之勢,霸氣無邊,三界六道無與倫比。
鷹翼展開,從血牙座上飛起,周身湧出滔天魔氣,天翻地覆,猶如一尊蓋世魔王復甦,蒼穹失色。
「魔心破!」
重樓雙臂聚攏,凝聚一顆暗紅能量波射出,貫穿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