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尤其是在這一座陰間鬼魂出沒的古老城池,鬼哭狼嚎,群鬼亂舞。
有間客棧,許易隨手轟走一波覬覦他肉體的小鬼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只是沒有多久,他的房門開了,走進一位風姿絕色的佳人。
「應該稱道友才是吧,小兄弟。」
紫萱緩緩說道,行走之間,蓮步升起陣陣香風,令人迷炫。
「有禮了,女媧後人。能夠見到你是在下的榮興。」許易說着客套話。
紫萱面色微微變化,紫色的面紗後,俏容上掛着的笑容消失逐漸收斂。
如一汪清水冰涼,清澈的眸子流光波轉,卻依舊令人心動無比。
雖然是一番客套話,但是紫萱卻從許易平靜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的崇敬之色,這令她皺起眉頭。
就如同店下麻婆那樣敬畏的目光,紫萱看不到。
身為大地之母,女媧後人。像許易這樣的得道之士,她自然也願意結交。
「你知道我的身份?」紫萱淡然開口,聲音清冷。
「從始至終我都知道,只是女媧後人你不曾在意罷了。」
許易淡然說道,面上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喜不悲。
「你是來自蜀山?」聞言,紫萱試探性問道。
因為在這世上,有如此高深莫測修為且知曉她身份的,除了蜀山那幾個。
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可怪就怪在此人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幾個老道。
「是也不是。」許易回道,態度模稜兩可。
「哼,道友何必說話遮遮掩掩,故弄玄機。」紫萱細眉緊蹙,略帶不喜。
她乃女媧後人,大地之母,無論在哪,那還不是受人敬仰膜拜。
而許易則露出一副惋惜之色,嘆說道:「姑娘身為女媧後人,擁有聖人血脈,不老不死,與天同壽。
本可逍遙天地,而如今卻是這幅半殘之軀,卻是可惜。」
女媧後人,大地之母。她們本就是得天獨厚的天地寵兒,一身血脈之高貴,三界眾生,有誰可比。
或許是天意使然,無論是現在的紫萱,又或者是一百年後出生的趙靈兒,卻都中途夭折。
又或許這血脈來得太容易些了吧,不懂得珍惜。亦或者是天妒,天道降下劫難磨礪。
「你……!」
紫萱嬌軀顫抖,不禁向後倒退了兩步,修長如筍的玉手指着許易,充滿不可置信之色。
這等獨屬於女媧後人的秘密,此人是如何知曉的!
「你命不久矣!」許易說道。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倒底是活了三世,紫萱也不是那時的天真少女,心思亦是聰敏許多。
此時,語氣冷了許多。任誰的秘密被個路人知曉,態度也不會好到哪去。
「沒有目的,只是在下感到無比可惜!等了三世值得嗎?」許易問道。
「想不到你居然知道這麼多。既然閣下這麼問了,我就告訴你。
值得,若他再回到我身邊。三世不算長,哪怕再等三世我都願意。」
紫萱情緒有些起伏,一雙幽憐的眸子升起了一圈圈水霧,陷入無限愛意與難捨的思念中,說道:
「那麼既然閣下如此問我,那麼你愛過嗎?」
「愛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許易只是面帶唏噓,沒有多說。
紫萱看着眼前這個奇怪的男子,從他那雙突然變得滄桑的眸子裏。
她看到了許多東西,甚至比她的三生故事還要多。充滿太多悲歡離合,甚至生離死別。
一時間竟然與他一起傷心,融入那種千年孤寂的情感里,不由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這是一個與她一樣充滿故事的男子!
「你也是一個可憐人!」
紫萱嘆道,看着許易的目光發自內心的憐惜。
身為女媧後人,博愛是她們珍貴的品格。對於芒芒眾生,她們毫不吝嗇自己的愛。
「可憐?」
許易自嘲地搖頭,也不知是何意味,說道:「紫萱姑娘,我們雖然有着相似的經歷,但卻不會有一樣的結局。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