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原本沒有名字,只因當初太宗皇帝詢問大臣,柢江之水從何而來,大臣對曰,天下之水,源於西荒之雪峰,匯於西山,歸柢江,散百川,是故西山之名由此而來。
西山,顧名思義為西方之山,位於麗京之西,山脈綿延萬里,橫貫南北,若無西山遮擋,西荒的風便能一年四季全都吹到麗京來。
西山腳下,旌旗林立,數萬羽林禁衛嚴陣以待。
「多謝太后相送,這一路勞煩太后了!」
前方是高聳的山林,背後是數萬大軍,石青衣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但是臉色依舊蒼白,一路上若不是兩個護衛攙扶,恐怕他根本走不出城門。
紅袖成功劫持了聖駕之後,江子弦去把躲在密室里的石母等人接了過來,一行人在數萬羽林禁衛和文武百官的跟隨下離開了麗京城。
從麗京到廣原,西山是必經之路!原本眾人都以為石青衣等人會走朝廷開鑿的官道,但是沒想到石青衣卻帶着一行人上了山!
「你們竟然敢放哀家走?」趙太后看到石青衣的一番表示,頓時驚訝的說道。
「太后說笑了,您是天子之母,有誰敢對您不敬?」石青衣拱拱手笑道,似乎他們從來不曾劫持過聖駕一樣。
「哼!」趙太后聽到石青衣的話,發出了一聲冷哼,臉色陰沉,但其他的什麼話也沒說。
「太后必然是在想,回去了之後定要派大軍搜山,然後捉住我扒皮剔骨吧!」石青衣笑吟吟的看着趙太后。
趙太后臉色一變,顯然是被石青衣說中了心事,接着她又擔憂起來,會不會這些人改主意不放自己了?
「太后且安心,我等自然是不會改主意的。」石青衣好似再次看穿了趙太后的想法,淡淡的說道,「只不過,為了保全我等眾人的性命,還請將天子交與我等。」
「什麼?」趙太后臉色一變,死死的抱進了懷中的嬰兒,那雙眼好似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瞪着石青衣,一眨也不眨。
「太后且放心,我等對天子絕對悉心照料,不會有一絲的怠慢!」石青衣根本沒有給趙太后拒絕的機會,他一邊說着一邊朝紅袖打了個眼色。
紅袖從來都不喜歡上下尊卑那一套,她的師父也告訴她,天下只有可殺和不可殺之人,所以對於趙太后,她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只見紅袖掐住趙太后的手腕,輕輕一轉,在趙太后的痛呼聲中把其懷中的嬰兒提了出來,然後交到了石母的手上,畢竟一行人之中,也只有她有着照顧嬰兒的經驗了。
趙太后臉色陰沉的離開了,或者說是被石青衣驅逐走了,總之石青衣鐵了心讓她離開,趙太后也看得出來,若是自己再糾纏,那個女刺客恐怕就要對自己不客氣了!
「石公子,咱們好不容易才把她綁過來,為什麼如今卻要放她離開?」紅袖看着遠去的趙太后,十分不解。
「呵呵,若是不放趙太后離開,我們今日恐怕就進不了西山了。」回答紅袖的不是石青衣,而是師叔江子弦。
「這是為何?」紅袖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是自己的師叔,問起來也不會尷尬。
「這便要說道大鄭朝堂上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黃平!」江子弦笑了笑回答。
「黃平?那個丞相?」紅袖記得,自己當初救石月珠的時候闖的就是丞相府來着。
「不錯!」江子弦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那黃平是個幸進之人,在朝堂上並無太大勢力,但是他終究是丞相!」
「這又關那個丞相什麼事兒?」紅袖此時徹底糊塗了。
「你可知道,石公是以何名義舉事的?」江子弦看到自家師侄迷糊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石公的名號乃是誅奸相,清君側!」
江子弦知道如果不講清楚自家師侄是不會懂的,於是繼續說道,「也就是說石公舉事若成功了,那麼黃平必死!所以,若是不放趙太后回去,那麼麗京之中,黃平就大權在握,若是他為了生路而暗中派人截殺我等,那才是真的麻煩!」
「怎麼可能?趙太后和天子就在我們手裏,他暗中派人截殺,難道就不怕我們殺了他們嗎?」紅袖驚訝的問。
「呵呵,沒想到紅袖你連這一點都看不穿。」這時候,石月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