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賢王府回宮之後,第二日上朝時龍顏震怒,要求徹查賊人,卻半個月以來一直沒有進展。為了安撫皇兒,以及未免眾人寒心,皇上的獎賞每天都不間斷地送進賢王府中,還免去了賢王每日上朝,讓他好好休養身體。
聖旨到賢王府的時候,夜語非親自接聖旨,面上沒有一點波瀾,大呼謝主隆恩,恭送走傳聖旨的公公之後,元思璃上前,見夜語非沒什麼表情,不由問道:「免了每日上朝不是挺好的嗎?坐着輪椅上朝也不方便。」
「你不明白。我之所以裝病,都是因為太子蠢蠢欲動,只怕他日後是要造反,我不得不防,所以一直以來,雖然我表面上被奪了兵權,但我好歹一直都在朝堂,夜寒風也要顧忌我幾分,只是如今免了每日早朝,只怕會削弱我在朝中的影響力。」夜語非沉重道。
元思璃這才明白他一直以來的苦心,忽然更覺得這皇室的勢力之複雜,越發的想回到自己的現代去了。
夜語非見元思璃沒說話,便柔聲道:「這些事情你也不必操心,自有我在安排。」
「你若是有什麼要商量的,與我一道分擔也可以。」元思璃直視着夜語非。
夜語非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此後大半個月元思璃都半天陪在夜語非身邊,幫夜語非按摩,半天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鼓搗自己的陶瓷。
然後皇上的聖旨又來了一道。
元思璃趕到的時候傳聖旨的公公已經離去,她走到夜語非身邊,問道:「皇上這次又說了什麼?」
「父皇只是來傳刑部的消息,說是襲擊我們的賊人已經抓到了。」夜語非將手中的聖旨隨意放在桌上。
「是誰?」元思璃緊張問道。
「是京城城郊的山賊,現在已經盡數剿滅了。」夜語非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看着元思璃,又道,「不論這人是誰,父皇不想查,或者是不願查。」
「皇上沒有查過夜寒風嗎?」元思璃不免有些氣憤。
「負責主審此次襲擊一案的人,正是夜寒風。」夜語非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冷着一張臉,只是眼神也變得愈發冷。
元思璃看着他,總覺得他只是看上去不在意而已。
自己的兄弟處心積慮要殺掉自己,而自己的父親卻又故意偏袒……皇家,真是殘酷……
元思璃不免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夜語非見她心情變得沉重,忽然笑道:「對了,再有十五日便有個大日子,你記得去做幾件華麗一點的衣服穿着,別再穿的像平日裏這般素淨。」
元思璃喜歡素色的衣服,不喜歡穿的很華麗。
她抬起眼,一臉迷茫問道:「什麼日子?」
「東臨國的人來訪,到時候舉行國宴,所有皇族都要參加。你我也不例外。」夜語非唇角勾起。
「東臨國?」元思璃不由瞪大雙眼。
依照她腦海里的記憶,這東臨國和大千國……似乎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什麼時候開始互相來訪了?
「東臨國內部也有鬥爭,幾個皇子爭權,導致國內空虛,所以為了防止我們大千國趁火打劫,他們才特意來訪,期望建立和平協議的。只不過……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夜語非眼神深沉。
元思璃道:「國宴那一日,我會準備好的。」
元思璃命下人去準備了三套華服。
之前有人將設計稿給她看,三套都是五顏六色的衣服,華麗得簡直像是染了毛的母雞,寒得她雞皮疙瘩落了一地,趕緊讓人換了。
她自己選擇了布料的顏色,用的是華貴的布料綢緞,顏色搭配每一件都不超過三個顏色,配上相稱的髮簪,到了宴會上時,反而比盛裝打扮的諸位公主妃嬪都要好看不少。
國宴正式開始。
紛繁的樂器奏響,眾人在自己座位上落座。
元思璃坐在夜語非身邊,看着對面的坐席里的眾人,服飾模樣都和大千國的人很不一樣,有種西域風采,想必就是東臨國的人了。
東臨國首座的旁邊坐着一個人,錦衣墨袖,看上去氣勢非同尋常,身板挺直,顯得十分威嚴。他注意到元思璃的目光,朝那邊看去,只覺眼前一亮,朝元思璃微微一笑。
元思璃也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