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六立馬接話道:「娘娘,這小子也真能扛,硬是上了一夜的刑,都沒有吭一聲!」
他話一出口,玲妃的陰寒眼眸又朝他掃視了去。
玲妃身旁的那名太監立刻會意玲妃的意思,尖聲尖氣的朝狄六說道:「狄六,你今天的話有些多了,難道也是想嘗嘗這地牢的滋味嗎?
狄六立馬識時務的掩下了臉上譏笑,拱手恭敬回道:「屬下不敢!」
太監厲聲呵斥道:「既然不敢,那還不快快退下!」
「是!」狄六拱手一敬,便轉身離開了。
只是在走出地牢的那一刻,狄六還是回過了頭,陰森的看了一眼還昏迷着的十七,滿臉憤恨,又將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玲妃都掃視了一眼,收起心底的不甘,徑直遠走了。
玲妃又使了一個眼色,身旁那名太監立馬叫喚着一個侍從,用冷水猛地向還在昏迷的十七身上潑去。
十七的夢又回到幾年前的時光,木槿還和他一起在山上的日子,只是,一場洪水將他所有的希望都滅絕了。
「瑾兒……」
十七脫口而出,卻發現自己的眼前現在站着的是玲妃,而自己渾身已然被冷水給澆了個濕透。
還好,那一切只是夢,不過,木槿是真的離他而去了……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有話跟十七單獨談談!」
玲妃冷冷看了十七此刻失魂落魄的神色,然後對着地牢中的眾人吩咐道。
眾人隨即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徑直退了下去。
很快,整個地牢中便只剩下了玲妃和十七兩個人。
玲妃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冰冷起來,她逼近了十七,狠狠說道:「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刻,你心裏想的還是那個女人,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十七苦澀回道:「是你害死了她!」
「她的存在只會阻擋你的道路,你要變的更強大,因為你的存在是為了復興我前朝的基業!」玲妃陰冷說道。
「可是姑姑,你又知道嗎?我根本就不想,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
玲妃的眼神在轉瞬間變的凌厲起來,「就算你不想,也由不得你,你的宿命已經註定了,註定只能永生永世行走在黑暗中。」
十七自嘲一笑,「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跟姑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對我?」
「血緣關係?」
玲妃猛地被十七嘴裏這四個字給觸動了,至親至信之人不早就在許多年前被大千國的金戈鐵馬給斬殺殆盡了嗎?
她原本該隨着前朝眾人一起身死殉國的,但既然老天讓她活了下來,那麼她就會好好珍惜。
如今,她活在這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向曾經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仇人討回公道,不死不休。
「血緣關係,現在在我眼裏已經沒有血緣關係這個詞了,十七,你忘了嗎?我們的親人早就已經死在許多年前的戰亂之中了,你的母親,你父親,所有所有的人,你要是真的在意這一點血緣關係,那天就應該聽我的話,去殺了那個女人,我原本念在舊情,給了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殺了那個女人,我就還你自由,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姑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殺了瑾兒?」十七拼命的吼了出來,「怎麼可能,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執行那個任務,姑姑,你真是個魔鬼!」
「魔鬼?」玲妃『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到希望我是個魔鬼,這樣我就可以向那些仇人逃回公道,可惜我不是!」
玲妃越說,臉色也跟着變的越來越猙獰,映在十七的眼底,是陰森恐怖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自己年少記憶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姑姑了。
「十七,你竟然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女人,而放棄難得的自由,真不愧是哥哥的兒子。」玲妃冷冷的笑了起來。
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撫上十七的臉頰,觸感卻比她更加冰冷,讓她心中微微動容,若是有萬分之一的選擇,她也不會這樣做了。
「十七,你竟然也會受傷?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玲妃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十七臉頰上,那道被夜語非給劃傷的傷疤,細細的撫摸着,眼眸中似有關切,但仔細看,卻又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