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的塔姆世界猶如一鍋煮沸的開水,整個都動盪不安。
不僅神與邪物之間瘋狂廝殺,神與神之間也同樣爭鬥不休。
那些在塔姆和祖神戰爭中波及,而導致神國破滅的倒霉蛋,一個個如紅了眼亡命徒四處遊蕩。
爭奪信徒,滅國伐神,隕落簡直是家常便飯。
如果說五年前的異變,只是一次小動盪,那如今就是真正的浩劫了。
什麼是神命如螻蟻,什麼是朝生夕死。
有多少神明,沒招誰,也沒惹誰,前一刻還在神國喝着酒,欣賞着祈並者的歌舞,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後一刻就被成群結隊的「遊蕩者」(失去神國的神明),攻破神國,到死都不瞑目。
原本的歲月靜好的田園體系被無情的打破,剩下的神明無不開始抱團取暖。
結盟、建立神系!
文明,從某種程度上,就是通過戰爭來推動的,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然而身在這種大勢中,絕對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特別是對農業女神這種本身就不是以戰鬥擅長的神明,再加上不時從禁地的傳來的可怕動靜,所有神都生出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應該是命運的安排,沒有神能反抗。」農業女神說道,一臉苦澀。
只要是神明,就能隱隱感覺到塔姆意志的存在。
祂無所不在,無處不在,沒有情感,沒有善惡,甚至祂就是世界本身。
如天道一般淡然的漠視着滄海桑田。
然而那是以前,如今活動卻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
只要靜下心來,細細思索,就能察覺到它的各種蛛絲馬跡。
就比如這一次,完全就是粗暴的干涉。
薩米爾沉默了會,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譏諷:「命運!?讓我們送死?怎麼不安排一位強大神力的神明。」
他畢竟是人類,或者曾經是人類,對塔姆的意志不像塔姆土著神那麼敬畏。
「沒有神能跳出命運,之所以是我們,很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和地球有着直接的牽連。」農業女神溫和的警告道。
薩米爾忽然有些後悔成神了,如果連自我意志都不能獨立,成為不朽又有什麼意義,可惜,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步邁出就已無法回頭,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既然塔姆的意志驅使我們與god chen為敵,那就不會只有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建議您還是把真身留在地球,至少命運很難影響到這裏。」
如果god chen不是那麼強大,自然無需多此一舉。
擊殺的話,甚至還能得到塔姆的眷顧。
但現實很殘酷。
對上god chen完全就和自殺無異。
力量之神就是前車之鑑,死的乾脆利落,明明白白。
「我要好好想一想。」農業女神心中有些意動,不過首先她還需要確認god chen的態度。
……
深夜。
臥室里。
萬籟俱靜,只有遙遠處的重型機床運行的轟鳴聲節奏的響起。
陳守義躺在床上,進行着冥想。
也是他返回中海後的第一次冥想。
他發現自己有些過於樂觀了,情況比他想像的要糟糕。
原本寧靜的意識海中,波瀾四起,絲絲縷縷的塔姆意志,猶如極端頑固的病毒,正瘋狂的侵蝕着意識海。
儘管他的意識對塔姆的意志發起全方位的攻擊,試圖收復失地。
但效果並不好。
他只能勉強維持着基本盤,甚至就連基本盤,也在被緩慢而又堅定不移的逐漸侵蝕。
塔姆的意志仿佛堅不可摧,無法撼動。
這完全不是意志強弱的問題,而是本質上隔着一個次元的差距。猶如動畫片中的主角,哪怕再強大,強的突破天際,也無法突破壁壘,對現實中的人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雖然實際情況並沒有這種令人絕望的差距,至少通過消耗巨量的信仰值,還是可以逐漸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