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殿外,萬兩看着越發漆黑的夜空,心中焦急無比,強烈的恐懼充斥着萬兩的腦海,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但萬兩卻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哪裏,只能無助的來回走着,胖胖的腦袋上早已不滿了汗漬!
與萬兩相反,申鈞卻是興奮無比,韋三通將三仙門的掌門之位傳給了蔣干,這如何不讓與蔣干一榮俱榮的申鈞與有榮焉?不過此時的申鈞不知道是被萬兩傳染或是乾脆的耐不住性子,也是跟着萬兩來回的走動着!
「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我怎麼知道?這話萬大哥你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申鈞帶着滿臉無奈的再次回答萬兩,申鈞一直就搞不懂萬兩為什麼如此的恐懼焦躁,難道這平常笑嘻嘻的胖子其實心中對於自家主上獲得掌門之位還有心不滿不成?
吱…..
謫仙殿緊閉的大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萬兩與申鈞不約而同的一驚,又是一喜,萬兩用着與體型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越過申鈞,衝到了門邊。
「韋師!您出……來…..了…..」萬兩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喉嚨的公鴨,滿臉的驚喜先是變成愕然,接着漸漸變的灰暗,絕望,悲傷….
「主上….」緊隨而至的申鈞亦是陡然停住了腳步,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邁在空中的右腳僵在那裏,臉上的驚喜亦是被錯愕取代!
蔣干挺拔的身軀在地上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身形本就不高的韋三通捲縮着身體被蔣干緊緊的抱在手上,如同睡熟的嬰孩。
只是那枯槁毫無生氣的臉龐,絲毫沒有起伏的胸膛和蔣干臉上猶自未乾的淚痕卻無一不昭示着這位一生顛沛的老人已經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撲通!
萬兩重重的跪倒下來,似乎天生的一張笑臉此時扭曲着,抽搐着,淚水已於無聲間沾濕了衣襟,心中不詳的預感終於應驗,卻從不曾想過今日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萬師兄…..」蔣乾的聲音沙啞之中帶着堅定:「師父其實早就將你當成了弟子….或是…」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呵呵…」萬兩哭泣着笑了起來:「能讓我抱抱韋…師...嗎?」
萬兩掙扎着爬了起來,輕柔的從蔣乾的手中接過韋三通,格外認真的看過韋三通臉上的每一個角落,連一絲皺紋都沒有放過,兒時的記憶是那麼遙遠,又好像那麼的近在眼前,只是那傲然的挺拔身影,終究還是變成了如今垂垂老矣的滿臉皺紋,二張截然不同又同出一源的臉龐漸漸在萬兩的腦海中重疊在了一起,萬兩嗚咽着湊近韋三通的耳邊,低低的喊道:「師父…..父….親….」
韋三通的嘴角似乎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卻無聲無息的沒有回應…..
嗚哇!嗚哇!!!
萬兩終是沒有忍住,悽厲的猶如秋夜狂襲而過的風聲,撕心裂肺!
三仙島的夜很美,滿天的星光簇擁着月色,點點滴滴的散落一片,卻是清冷而又孤寂着,就如同韋三通的人生,但在這最後的時光里,終究是葉落歸根,還有着亦徒亦子的二人陪伴,想來九泉之下的韋三通終將不再孤單….
「師兄…讓我們將師父安葬了吧….」
嗚嗚…..
蔣干將韋三通葬在了一處高高的山丘之上,可以看到三仙島上所有的景色。
墳是蔣干與萬兩二人親手挖的,不深,下面只是鋪上了一層三仙島隨處可見的青草,碧綠可人。上面搭蓋着蔣干與萬兩二人的隨身外衣,很暖,亦很貼身!
墓碑只是經過蔣干粗略加工的虬龍樹幹,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韋三通」三個大字,一人一筆,一筆一淚!至於其他所有就正如蔣干對萬兩說的,韋三通的一生不需要任何人的評價與憐憫,誰敢妄加評論,蔣干就去殺誰!
溫暖的晨光重新照耀在蔣乾的身上,跪了一夜的蔣干伸手拉起搖搖欲墜的萬兩,咧嘴一笑:「師父,您就在這裏安心的看着徒兒,終有一天我會和萬兩師兄會帶着三仙門所有的門人弟子再來看你!」
轉身!
背着墓碑,迎着朝陽,蔣干猶如離巢的雛鷹,終要展翅翱翔!
將韋三通的後事料理完畢,蔣干就將其他事情全權交給了萬兩和申鈞前去管理,畢竟這些原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