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斑駁了大地,浸染了蒼穹。
嘶吼聲、喊殺聲、撞擊聲,聲震寰宇,萬靈皆顫。
於戰場中央,一杆大旗挺立。旗杆直入天際,好似連接天地兩端;旗面招展遮天,籠罩數十萬征戰軍士。
蒼天泣血,大地開裂。數不清的人影、獸形糾纏在一起,或立於大地刀刃相交,或站在雲端生死相向,天地之間皆是戰場。
前推十萬載,後延十萬年,此為世間征戰第一劫。
。。。。。。
黑暗,觸不到邊際,望不穿盡頭,唯有永恆寂靜相伴左右。
在這裏,無窮歲月恍若一瞬,一個眨眼也似永恆;在這裏,時光長河奔湧向前,深沉寂靜萬古不改。
滄海桑田過,日月星偏移,不知年幾許。
在這無盡黑暗之中,一點紅芒閃爍不定,好似風中殘燭,仿佛只要再加一點外力就會泯滅無形,重歸於不知始終的深沉黑寂。
面對着恐怖的黑暗危機,微弱紅芒在一片黑寂中頑強地躍動着,以驚人的堅韌左右飄忽閃爍,留下絲絲光暈,把一處又一處不相干的地方串聯起來。紅色光暈便是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也看的並不清楚,但它卻是確確實實地存在着。
紅暈流轉間,最初的一點紅芒竟是慢慢變得明亮起來,而它閃爍過的地方紅暈也在絲絲縷縷的加深。雖是緩慢,但卻勝在穩定綿長。況且,與萬古不變的深沉黑暗相比,這紅芒和紅暈明亮起來的速度已經算是極快了。
突兀間,紅芒『轟』然炸裂,非是聽覺層面的聲音,而是對視覺的強烈衝擊。
炸裂開的紅芒四下濺射,有的重歸於黑暗,有的落在方才的紅暈之上。而被紅芒濺射到的紅暈瞬間極盡升華,釋放出短暫卻明亮的紅光,一如先前的紅芒炸裂開來。
周而復始,一點紅芒炸裂之後是更多的紅色光華。
不過片刻時間,紅色光華就以燎原之勢把這片黑寂空間照亮了大半,而那閃爍的紅芒赫然是一顆顆沙粒大小的水晶物體,其上火紅光芒明滅不定。
「盪...邪...氛,定...干戈,血毯白骨...階;征...咳咳咳...」
略顯嘶啞的聲音從紅色光華下傳出,那莫名的語句中帶着一股豪邁的意味。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說話之人自己的乾咳打斷。
隨之,聲源處的血色晶沙層層剝離,向着周圍形如波浪般擴散開來,把聲源展露出來。
一旗,一劍,一人。
戰旗斜立,大劍半掩,人身半臥。
「吾名......魂,荒古之......魂。吾生之年,那年......記不太清了,沉眠太久,連腦子都不太好使了嗎?」
說話之人一手撐住旗杆,緩緩站起身子,細碎的血色晶沙從他身上『悉悉索索』地滑落。
瑩瑩紅光中,一人撐旗而立。
他的脊背挺直,如同山巒。
然而,雖是強自打起精神,但眼中卻還有一抹倦意深藏。
「還真是糟糕的開局啊!就連出場都是如此的狼狽。」
荒古魂緩緩舒展了下身子,神色間顯出幾分疑惑。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破碎的源尚未恢復,現在也還未到他復甦的時候。就算是有人強行將他喚醒,那也不該像現在這般,讓他察覺不到被強行喚醒的痕跡。
思量不過片刻,荒古魂心念一起。
瞬間,火紅晶沙如浪翻湧,以荒古魂為中心掀起一片火紅的天幕。嬌艷的火紅,頓時撕破無邊黑寂,成為這黑寂天地間唯一的一抹亮色。
火紅天幕之中,或淺或深的火紅色晶沙各自聚集,其中淡紅為底色,火紅為點綴,形成一條條點綴着火紅星辰的淡紅色星河。星河交錯,星辰流轉,宛如一幅瑰麗畫卷,又如一個奇異的符文陣圖。隨着星河、星辰交錯流轉的速度逐漸加快,荒古魂的身體卻是突然一個趔趄,差點倒在了地上。
荒古魂本就剛剛甦醒,虛弱無比。偏又妄動本源,能夠撐起天幕就已經不容易了,那還能長時間維持天幕的運行。
籠罩在荒古魂上空的火紅天幕停止交錯流轉,『淅淅瀝瀝』地落下,融進地面的火紅晶沙之中。
「罷了,現在也不是探究的時候。既然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