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脫品便可凌空而行數里,步入玄指,可馭劍,自然能夠御劍,還能藉助少許天地力量,故而,可一口氣飛行數十里乃至數百里,韓千庭雖然剛入玄指,對於這一個境界的諸多玄妙還在探索階段,但他處在品境之時,便已利用苗疆古族的血色契約之法進行養器,使得他和他的如意劍有一種極其玄妙的關係,故而,御劍而行,對於他來說,並非難事,就算是帶着兩個拖油瓶,也依舊能夠輕鬆應對。
如是在平時,乍一見到可以飛天的人,這些發了瘋似的百姓一定會以神仙稱之,不說激動到淚流滿面,但一定會做出頂禮膜拜的舉動,但此時的他們,卻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樣,仿若行屍走肉般,就算是三人已經離地數十丈,但他們卻依舊抬頭對着天空嗷嗷咆哮,聲音像極了野獸。
武凌低頭一看,借着夕陽的昏暗,模糊之中看到一雙雙發紅的眼眸,五指成爪,微微抬頭,一直看着他們。此情此景,武凌覺得那些人就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武凌忍不住問道,凌北修聽聞,暫且不去計較韓千庭陷害了他們,低頭一看,饒是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凌北修,堂堂一個硬漢也忍不住一個踉蹌,強壯的肌肉本能的一震,使得韓千庭差點都抓不住他。
「我滴個乖乖,那些是個什麼人?」
韓千庭只是站在了天門前的玄指境,只有真正的叩開了天門,站在天門上的萬象境,才可以凌空飛行之時張口閉口換氣,故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二人的疑問。
一直飛奔到城外一個紫竹林里,韓千庭才緩緩的下落。
此時已然寒冬,但這片紫竹林卻依舊春意盎然,完全沒有寒冬里該有的蕭瑟冷漠感。紫竹林中有一個竹屋,茅草屋頂,夕陽下的屋頂有着斑駁竹影。
武凌環顧四周,覺得這裏十分的清幽,應該少有人來,忽然想到,這韓千庭乃是一名殺手,一定很少和人交集,只怕在步步殺機堂里,都很少有人知曉他在這天府城外還有一個隱秘住處。
韓千庭進行了幾個深呼吸,調息了一番一路疾行下來的疲態,漫步走在紫竹林間,冷冰冰的眸子終於有了些暖意,緊皺的眉頭也是舒展了一些。
凌北修年輕時是個書生,應該心思細膩,對這類好雨才能知時節的好地方頗有感觸才對,或許還會吟詩一首方能舒緩他心中情緒,可他,偏偏是個粗人,完全和書生意氣搭不上邊,應該是投入江湖後,才發現書生世界裏的夢想有些太美好,而現實又太過骨感,使得他完全摒棄或者丟失了書生了的揮斥方遒,完全變成了落雪街的霸主,活脫脫一個時不時便蹦出罵娘的話語來。此時此刻,充滿春光的紫竹林,就沒有引起他多少的反應,反倒是酒癮犯了,下意識的掏出早已中空的酒囊,才發現已經沒有了酒。
韓千庭注意到了這個喜歡以酒會友的傢伙的動作,說道:「我屋中有酒。」
別人都是精蟲上腦而不可自拔,做出荒唐事來,這位雖是酒君子,就算是酒蟲上身,有些難受,但還不至於什麼酒都喝。
凌北修說道:「誰曉得你的酒里有沒有毒,老子才不喝呢?」
韓千庭說道:「殺你們,我還需要浪費這種心思?」
一名玄指,可以瞬殺脫品,何況,武凌和凌北修這忘年交兩人,皆是貨真價實的品境武夫,一個四品,一個二品,縱然四品境武凌因為神刀的關係和在青山時武通力有意無意對他的肉體進行無情錘鍊和打磨,僥倖以品境便修出了體魄金剛境,但面對玄指,依舊沒有一戰之力,尤其還是精通飛劍術的韓千庭,並且那柄飛劍還養了很多年。
武凌並非莽夫,相反,他十分的冷靜,武凌用像是認命了一般的語氣說道:「你是玄指,殺我們的確不費吹灰之力,說吧,帶我們來這裏是想要做什麼?」
韓千庭難得哈哈大笑一次,走在了前頭,推開了圍欄的竹子做的門。
紫竹林里很安靜,偶爾有風拂過,吹動竹葉婆娑作響,並沒有給這安靜的天地一腳增添多少喧囂,倒是顯得這方仿佛與世隔絕的地方更加的清靜。
道門講究清靜無為,但很多道士卻喜歡下山,講究個有所為,真不知道,到底是該有所為還是有所不為。
自從青雲觀里出了一位道士宰輔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