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既然敢應戰,自然是有幾分依仗的。
他與百花帝相比,固然有着巨大的修為差距,卻也有其優勢所在:最起碼,他的道象品級是要高於百花大帝的。
百花帝的道象具體是何品級,寧凡不知,但以他天人第二境的目力,可以十分肯定的斷定,百花大帝的道象品級要遠遜於他!
他能敏銳捕捉到,自己面對百花帝時,有着一絲上位道象壓制之感,可惜百花帝並非天人修士,卻是無法察覺這一點。
這使得寧凡面對百花大帝,有了一定的底氣!
當然,道象對決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品級對比,寧凡雖有品級上的優勢,但具體運用之上,卻必然比不過從上古活到今日的百花帝,總的來說,這場對決他還是比較劣勢的一方,但以他的原則,即便處於劣勢,也斷然不可能放任多蘭不管的。
他的道,素來剛強,從修真之初便是如此!
且寧凡還有焰祖金掌令在身,若是道象對決落了下風,寧凡有自信能在遭受重創之前,尋求自保之策。
如此一來,他倒是不介意與堂堂仙帝戰一戰的,這確實是印證他道象的機會,雖說有一定風險就是了。
戰場自然不可能選在洞府內,而是選在主峰一處偏崖上,此崖千丈開闊,寧凡與百花帝各據一方,而崖邊,則不斷有各峰真仙受召而來,來此觀戰。
山石在微微顫抖,似在畏懼百花帝隱而不發的怒火。
霧氣本來極濃,但在百花帝一瞥之下,竟如懼怕一般瘋狂消散。
晴空萬里,忽然有了轟雷,這自然是獨屬於大卑族的奇觀帝怒雷迎!
一個個趕來此地的真仙強者,望見滿空轟雷異象,紛紛駭然:此天地異象出現,必有仙帝動了真怒!引動尊上怒火之人,便是這貌不驚人的外修男子嗎!
「此人是誰!因何惹怒了尊上!」
「此人是外修,是隨楚烈多蘭一同到來!」
「原來是楚烈賤婢的同伴,且竟還是卑微的外修!」
「此人雖是外修,卻根本沒有普通外修在我大卑族的收斂,而是膽大包天,公然在主峰之上行兇,先殺長髯禪師,又傷第六峰峰主,更是一路目中無人,直接闖上主峰峰頂禁地。尊上本不欲責罰此人,此人卻不知好歹,公然忤逆尊上,如此才有了此刻之戰!」
「當真是活膩了!敢在我百花峰生事,更公然忤逆尊上,今日休想活着離開百花峰!」
「我還聽說,此人狂妄自大,竟斗膽接受了尊上提出的道象對決,妄圖以仙尊道象抗衡尊上仙帝道象!呵呵,須知道象之戰,從無下位修士能戰勝仙帝!尊上雖重傷難愈,卻不影響其道象發揮,若以道象而戰,這外修自是必死無疑!」
「不過老夫倒是得到一個消息…這外修似乎與前些日子來到此地的外修是同一路…」
「嘶,若是與那些人一道,尊上是否會殺此人,就說不準了…」
四周議論不斷,這也是人之常情。自千年前,百花帝從三焰大陸重創而歸,整個百花峰地界便對外封鎖,悄然沉寂,眾人已有千年,沒見過尊上出手了。
不少百花真仙目不轉睛,等待着對決的來臨。也有一些人並不急於觀戰,而是咬牙切齒地瞪着多蘭。
那些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仇恨。若非百花帝已下令,對決結束前不得對此女出手,怕是有部分百花修士會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要在多蘭身上討還一二了。
多蘭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身後是無數道仇視的目光,其中不乏碎念老怪,讓她如芒在背。
對這些仇視目光,多蘭不是不怕,卻也顧不得懼怕,此刻更為擔心的,卻是寧凡的處境。
怪她,都怪她,若非為何護她,寧前輩怎會莽撞地與那百花帝對決…多蘭內心無比愧疚自責。
她不信寧凡能以下克上,戰勝仙帝,然而局勢的轉變,已不是她可以阻止,只能默默祈禱,祈禱有奇蹟出現,讓寧凡不至於敗得太慘,不至於被百花帝傷得太重…
此刻,百花帝俏生生站在山崖一側,風姿婀娜,卻透露着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仿佛她腳踏此山,則此山便屬於她!她立在空中,則這天便屬於她!她極目山河,則目力所及的山河,便通通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