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王世雄啞聲問道。
「你問為什麼啊。」張石笛故作一副思索的神色,「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啊。」
緊接着他便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在噴濺在他臉上的血液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冰冷可怖,「從你要幫那個老東西奪舍我的肉身之後,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啊。」
王世雄聞言身體一震,艱難的抬起頭,滿臉震驚的看着張石笛,「你怎麼會知道的!」
王世雄的父親,是個修為高深的築基期大修士,凶名赫赫,名鎮一方。
但早於十幾年前,他便自知境界再難有大的突破,壽元消逝殆儘是遲早的事,於是他便想出一個法子,這個法子便是,奪舍!
他打算奪舍他人的肉身,再以秘法屏蔽天機,借奪舍來的肉身上的壽元,以此續命。
而這準備用來奪舍的肉身也有一定的要求,首先必須要有靈根,而且資質不能太差,不然若是奪舍來都不能修行,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對於修士來說還真比死了都難受。
其次,這用來奪舍的人,最好自身便有些修為,不然若真的從頭再來,即便再事半功倍,也要耽誤不少的時間。
所以思來想去,他便打算收一個「弟子」,一來是能從小培養,自行打造出一個最適合的肉身,二來也不會節外生枝,留下禍患。
而張石笛,便是他收下,當做備用肉身的這個「弟子」。
不僅資質足夠優秀,而且還是個孤兒,完全符合需求。
十幾年過去了,王世雄的父親在最後一次衝擊生死關失敗後,終於迫不得已的,要準備奪舍了。
而這個時候的張石笛,也早已邁入了修士的大門,有了凝氣初期的修為,並且距離凝氣中期的距離也並不遠。
無論是從肉身的修為還是自身的壽元上來講,都處在一個剛剛好的時機。
他很隨意的將張師弟叫到自己的房間內,然後馬上就施展了奪舍之術。
但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早就臨近大限的他,不僅肉身衰老腐朽,就連靈魂都受到了波及,根本無法對張師弟構成絕對的壓制,而反應過來的張石笛面對生死危機自然也是同樣毫不顧忌師徒情誼,兩個靈魂就在這一個身體裏,來來往往的用最原始也最野蠻的方式互相搏鬥着。
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下。
你先跑一跑,我再追一追。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了,張石笛在修為上終究是低了一個境界,慢慢的,他開始支撐不住了,而那王父自然趁勢而上,瘋狂的撕咬着。
眼看着張石笛的靈魂越來越透明,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看着再被咬上幾口就要不行了。
而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人的壽元都是天數,若沒有靈物或是術法的加持,不管處於什麼狀態,都會在壽元走到盡頭的那一刻,進入地府輪迴。
而王父,便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壽元歸零了。
他的靈魂在一瞬間,就被一個尋不到任何蹤跡的力量鎖定,然後轉瞬就被抽出了張師弟的身體,消失無蹤,留下了死裏逃生的張石笛獨自發愣。
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大難不死的張石笛除了收了點驚嚇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反倒在之前的靈魂之戰里得到了不少好處。
不僅很快的吸收了從王父靈魂上撕咬下來的部分,大大的強化了靈魂力量,同時還得到了來自王父的很多記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王父從凝氣直到築基的很多修行經驗。
而王父,為了不走漏風聲,關於這奪舍的事,很少和他人提起,不過他的親兒子王世雄卻是知道的,並且也幫着王父做了很多佈置。
但他們父子倆,誰都沒想到,這奪舍居然會失敗。
在他們眼裏,奪舍張石笛,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所以在王父閉生死關的時候,王世雄根本就不在身邊!而是外出遊玩去了!直到王父奪舍失敗都沒回來!
而等到王世雄回來之後,張石笛早就穩定靈魂,收拾好了一切,並想好了一切的說辭。
在他一通裝傻充愣的引導之下,王世雄完全沒有看出端倪,只當是王父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