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到現在還在後悔,因一時疏忽讓君老三溜出了京城。一筆閣 www.yibige.com
君老三狡猾如狐,但凡讓他逮到一絲機會,便會掀起滔天巨浪。
現在他去了青木關,青木關形勢必定兇險,而京城的局勢相對會緩和一些。趁機削弱他在京城的勢力,未嘗不是明智之舉。
而皇帝,擺明是要支持南宮家了。
現在還不到跟皇帝徹底決裂的時候,因此也不便對南宮家動手。
讓他們再得瑟一些日子罷……
姜氏輕輕揉了揉眉心,步履從容地往屋裏走去。
當夜,位於城南的君府徹夜未寧,天一亮便有家僕拿着自家主子的奏摺印信飛奔入宮,同一時間龐家魯家也派了家僕入宮。
他們是來替自家主子告假的。
當然並沒資格到御前,此等小事只需報到內閣就行。
程恕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裏卻知曉這是夫人動的手,當下微微頷首,道:「行吧,好好照顧你家大人,改日有空老夫再登門探望。」
家僕喜出望外,忙連連道謝。
當然並不真的以為首輔大人會登門探望,這不過是句客氣話而已,但告假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就夠了。
隨後來的龐家人魯家人說明來意後,程恕也都准了。
不多時,宮裏的麗妃也得到消息,心裏狐疑,忙打發親信出宮探望。
待得知兄長病得蹊蹺時,哪裏還坐得住,忙急慌慌地跑到皇帝面前哭訴,「皇上,您可得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兄長的身子一向好好的,怎可能忽然一下子就病得起不來床了,這裏面定有隱情,還請皇上徹查。」
皇帝臉色驟然一沉,看着她道:「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管的是天下大事,可沒有精力管臣子的家事,以後你少拿這些事來煩朕。」說完拂袖而去。
麗妃頓時傻了,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她這些日子甚是受寵,行事不免失了分寸,原以為皇帝會看在她的面上為兄長做主,看來是不能夠了,這也讓她更加篤定,兄長的病的確有蹊蹺。
皇帝哪裏不知這裏面有內情,甚至已經猜到是姜氏下的手。
前兒個朝堂上忽然有臣子提出讓皇室子弟過繼蘇家,他當即便想到那女人想幹什麼。
她想要回自己的兒子。
如果說那女人有什麼軟肋,便是她的一雙兒女了。
只要她的兒子一日沒認祖歸宗,她就不敢真的與自己翻臉,也必會竭力穩固大綦。所以與西涼的戰事,皇帝其實是不怎麼擔心的,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也因此大臣們稍一勸諫,他便聽進去了。
這樣正好,有她在前與君家正面交手,省了自己不少功夫,何樂而不為?
皇帝心情愉快地去了南宮淑妃的寢宮。
南宮淑妃的心情也極好,此時正與幾個宮女玩麻將。
她雖然明面上被軟禁,但其實並未受到任何懲罰,這不過是她與皇帝聯手演的一出苦肉計罷了。
&上,您來得正好,快幫幫臣妾……臣妾今兒手氣也恁不好了,被幾個不懂事的奴才把這個月的脂粉錢全贏走了。」南宮淑妃嘟着小嘴,一把抱住皇帝的手臂,撒嬌道。
三十多歲的女人,撒嬌賣萌也不顯噁心。
偏偏皇帝還挺吃她那套,右手在她臉上捏了捏,「好,乖乖坐在朕邊上,看朕如何大殺四方!」一邊說一邊坐下來,寬大的袖袍一甩,熟練地在桌上玩起麻將來。
以前他是不喜歡這項娛樂的,但後來發現女人們一旦玩起這個便容易上癮,也就沒了多餘的精力干別的壞事,往往一些尋常的口舌之爭,在這項娛樂中就能得到和平的解決。
他也就樂此不疲了。
皇帝一上桌,宮女們哪敢真贏他的錢,趁南宮淑妃去給皇帝準備吃食的時候,個個爭相向他獻媚。
皇帝頗喜歡這種感覺,偶或在桌下捏捏她們的小手,撩得她們個個面紅耳赤,如喝醉了酒一般。
不遠處的南宮淑妃暗裏咬碎了銀牙,面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情地端着托盤過來,溫順地坐在皇帝身邊,用小銀匙舀了冰鎮的雪梨水餵給皇帝喝下。
身為皇帝,哪有不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