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彥崢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點頭。
國公爺神情頓時一松,臉上綻出微笑,頭一歪暈了過去。
「舅舅,舅舅!」慕彥崢輕晃着他肩膀喚道,神情擔憂。
扶着他的二老爺伸手探了他的鼻息,又在他的手腕處把了脈,隨後苦臉嘆氣道:「大哥這是心力耗盡…眼下也沒法子,先讓他歇着罷,終歸是因為您在,他才肯放心…殿下,龍家的子侄們,就都交給您了…」
慕彥崢看着他,心情有些複雜,頓了頓道:「二舅舅莫要灰心,終歸是有法子出去的。外公當年特意修建這個密室,可不是拿來困住自己子孫的。」
這話頓時令二老爺神情一震。
是啊,做長輩的怎會坑害自己的子孫…
他們都被困在這裏,不過是操作不當罷了。
想到此他眼裏瞬時泛出神采,又忍不住問:「剛才大哥跟您說了什麼?什麼口決?」
慕彥崢笑了笑,並沒回他的話,只是抬頭四處打量。
不少龍家子弟都圍着那塑像或站或跪,或仔細端詳,神情肅重又分外驚奇疑惑,也有少數年長的旁系老爺們四處走動打量室內的擺設。
與先前空曠的密室不同,這間密室不但比先前那間還大,而且內里擺置了不少用具。
除開正中龐大的金身塑像,其後靠着牆壁的底端設有寬大的香案燭台,上方壁上橫着一塊很大的木質牌匾,其上寫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案上的香燭早已燃燼,只余了一小節杵在銅獸香爐里,周邊散着些許余灰。
年長的老爺們不由得駐足停步,站在近處細看上面的人名,有的情不自禁念出了聲,臉上神情更加肅重。
龍家先是世家,再是王族,現在也還是頂級世家,在玉城世代居住日久,當然會有風水極好修建氣派的祖墳宗祠。
逢年過節龍氏子弟都會隆重祭祀,每一代家主的名諱生平早已刻在宗祠的石壁上。
無疑,眼前牌匾上寫的便是歷代家主的名諱,只是沒有如宗祠那邊配上他們的畫像。
排在首列第一位的,便是龍家最早的先祖龍勝天。
老爺們看到人名又不由得往前走幾步細細端詳那座金身塑像。
龍家宗祠里雖然都供着歷代家主的畫像,卻獨獨沒有第一代先祖龍勝天的。
原來先祖長這樣子啊…
當然,雖然心裏質疑國公爺先前那話的真偽,卻也不會去問。
老爺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先前被困在那邊密室以為必死無疑,沒曾想殿下卻帶他們進來了這裏…有了先祖的保佑,應該能夠順利出去的罷…
大多數龍家人已經不奢望能否做龍家秘術的傳人了,能夠保住性命才最要緊。
慕彥崢默了片刻,手裏拿着圓球繞着塑像信步走動,邊走邊打望。
這間密室也不知經過了怎樣的特殊處理,光線很好,沒有燈光卻什麼都看得清楚。
室內除了塑像牌匾香案燭台,靠左牆邊還立着幾個梯形的柜子,上面佈滿灰塵,顯然很久沒人動過了。
慕彥崢握着扶手拉了幾下,櫃門紋絲不動,顯然打開的方式不對,他不由看了看手裏握着的圓球,猶豫一瞬到底沒有動作,緩步走開了。
之後看到的都是些尋常的居家物件,僻如八仙桌,木質的矮凳、躺椅,還有床榻、棋盤、小几、茶具。
儼然有人住過的樣子,不過現在都蒙了厚厚的灰,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
再往前走,入眼卻是一大片的奼紫嫣紅,近看才知是附在牆上的一幅畫,其上畫着許多妍態各異的奇花,簇簇朵朵繁複延伸纏繞覆蓋了整面牆壁。
他不由得怔了怔,又忍不住失笑,外公真是有意思…
隨在他身後的幾位老爺們也甚是奇怪,相互小聲議論着,不明白老國公爺這在這面牆上畫這樣一幅畫是何用意。
老國公爺一生歷經沉浮。
先是世家長子,後隨着宮變榮升為王子,再之後繼位做了國君,晚年又被逼着罷黜國君位做了無官無職的閒散國公爺…
這樣的男子,不應該是憐花惜草的人吧…
何況,這面花牆與整個室內的佈局格格不
第二百一十六章 花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