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
自己雖然是太子,手上掌握着玉城所有人的生死,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有所顧忌,不敢真拿這個弟弟怎麼樣。
人一旦太愛惜羽毛,行事總會特別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別人的圈套,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太子尤其如此,他的形象太完美,若是因為一點小事就讓好不容易樹立的名望染有瑕疵,那太得不償失了。
相反,慕彥崢就沒他這些顧慮。
此時他只想到懷中的少女何時甦醒,身體是否有恙等等,那些困擾他多日的隱秘內情仿佛也不存在了…
迷迷糊糊中,蘇璟妍意識到有人抱着自己在奔跑,溫暖的懷抱讓她分外眷戀,一時竟捨不得睜眼。
她知道是誰。
在這個行宮中,能夠如此緊張自己的也就一個阿錦了。
正因為知道,心裏才隱隱地痛。
打番燭台,燒毀書冊都是故意的。因為那撂書冊里有一整份關於錢掌柜、錦衣衛、展玉錕等事件的詳實卷宗。
當日錦衣衛抓了錢掌柜等人,後來府衙大牢走水,錢掌柜等人失蹤,再後來錦衣衛集體被殺,展玉錕來玉城查案卻又死在百慧樓…
太子顯然是想通過這些事件來尋找他想要的信息。
明了一切的蘇璟妍再不是昔日吳下阿蒙,既然看到了便不能裝作沒看到,果斷毀之給他製造障礙。
她猜到太子肯定不會將他的打算透露給阿錦知曉,那麼不明就裏的阿錦得知自己被關進暴室鐵定會趕來相救。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當然,前提是那負責看守暴室的婆子得是自己人。
她當然是自己人。
這是雨思偷偷暗示自己的…
奔跑的腳步忽然停下,她感覺自己被放到軟榻上,很快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蹲下身捏着她的手腕診脈。
半晌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姑娘整日水米未進,又受驚過度,所以才導致昏迷,不過沒什麼要緊,吃兩副藥就好了。」
「真的沒事?」慕彥崢的聲音里猶帶着不信。
蒼老的聲音道:「自然無事…不過她身子底子太弱,得好好補補。」
「底子太弱?這又是何緣故?」
「或許是母體潺弱,也有可能是幼時的營養不良,鄉下的孩子大多如此,殿下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