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凡事都有意外。
比如,跟蹤雨思的婆子碰到了慕彥崢。
因為她去的方向正是蘇璟妍的住處,慕彥崢便留了心,從臘梅園裏出來攔了她的路,找了藉口將人打發走了。
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又跟了過去。
見她正站在廊下跟雨思說話。
慕彥崢皺了皺眉,心裏微緊。
難道剛才他跟皇兄的談話,都被這丫頭偷聽了去?
皇兄說那番話,其實還有另外的目的…
此時蘇璟妍正勸着雨思快走,不管如何保住性命才最要緊。
但雨思卻堅決要留下來,看着她咬了咬牙道:「阿蠻,我不能逃,我這一逃豈不正說明我做賊心虛,我不跑他就算殺了我,也牽連不到千雲樓,大不了一死而已。只是,我很抱歉,沒有幫到你。他們冒險送我進來,本是要護住你的…」
雨思說着,眼淚已經流下來。
但凡有第二條路可走,沒有人會選擇死路,尤其雨思還是這樣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
她明明不想死啊…
蘇璟妍心內黯然,又覺得哀淒。
她心裏明白,阿娘領着這些人走上的,其實是一條不歸路,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一條路。只要不停手,以後這樣的情形還會發生。
但是換言之,如果大家都苟且偷生地活着,又真的能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嗎?
她不知道,想必這些人也不知道,因為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做了選擇…
慕彥崢沒有繼續走近,在拐角處站了一會便毅然離開。
雨思重新回到太子跟前侍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眼眶紅紅的,明顯剛哭過。
太子看了她一眼,隨手擱下筆,盯着她問道:「你哭什麼?」
雨思哇地哭出聲來,慌忙跪下不住地磕頭,「奴婢,奴婢該死…」
「說,你剛才都做了什麼?」太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露精光,聲音沉沉問道。
雨思忙擦掉滿臉的淚,身子已然瑟瑟發抖,「奴婢剛聽到消息,奴婢的阿娘昨兒去世了…奴婢心裏難過,連阿娘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嗚…嗚…」
說着又抽抽咽咽地哭了起來。
「哦——是這樣啊…」太子忽然笑了,看向她的眸子漸漸變得灼熱,伸出的手微一用力,瞬時將她整個身子拽到自己懷裏,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咱們就做點高興的事…」
說罷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往大殿後面的臨時寢榻走去。
寢榻與大殿之間,只隔着一道琉璃屏風。
少頃裏面傳出衣帛碎裂的撕拉聲,女子壓抑的尖叫男子粗重的喘、西…
「小東西,甭叫了,這是孤的寢殿,你放心,孤會好好疼你的…」
聲音並不小,伴隨着吃吃曖、昧的低笑,似乎故意要讓殿外的人聽到。
侍立在大殿外面的其他侍女忍不住都羞紅了臉,心跳更是漏掉了一拍。
殿下,太子殿下怕是憋不住了,居然白、日宣、淫…倒是便宜了那個丫頭…
心事重重的慕彥崢在行宮裏毫無目地地轉了一圈,不知不覺又轉到太子理事的大殿外面,見一眾侍女皆面紅耳赤地低頭垂目,心下頓時起疑,冷不防一陣呻、聲傳來,面色陡然一變,忙問:「誰在裏面?」
一個侍女低聲回道:「是雨思。」
慕彥崢只覺背脊一涼,渾身一寒,心裏有一剎那的衝動,真想衝進去將他一腳踢開…
但在最後一刻終是忍住了,右手緊緊握拳捶在面前的廊柱上,臉上神情痛苦,咬牙忍痛踉蹌着離開。
再沒想到,皇兄懲治人的手段竟會卑劣至此…
就算雨思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就算她是阿蠻的人,就算她是千雲樓派過來的奸細,那又怎麼樣?殺人不過頭點地,至於用這樣的法子嗎?
對於一個年剛及笄的少女來說,毀了她的清白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慕彥崢一路飛奔來到蘇璟妍的住處,不由分說拉起她就跑,「走,我送你回虎頭寨!」
蘇璟妍一愣,看他臉色蒼白心裏忽然湧上不好的預感,聲音顫顫地道:「怎麼了?是不是雨思出事了?」
慕彥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