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空的那座大山,似潛龍,似臥虎。
盤踞於長空,漂浮於雲層之上,與摘星樓的那座小山峰,一前一後,隔空呼應。
其上怪石林立,叢林鬱郁。
此時星斗漫天,新月橫空。
星空下的峰巒,更加的如夢似幻了,在寂寞的夜空下,懷抱着天空大地。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你說這詩句美不美?」
片時,二人臨空而來,到了那峰巒上方,在一片怪石之上,鳳來衣袖一揮,頓時臨空的擺放出來了一張玉案食桌,那案桌有美酒佳肴,有燭光昏暗。
見鳳來讓自己陪她來後山,並非是要吹風散步,而是要濁飲星夜,醉臥長空,真是個煽情的娘子。又見鳳來一揮衣袖,來了個袖裏乾坤,弄出了玉桌,美酒佳肴,龍鳳仙燭等道具,雲凡不願掃了鳳來的雅興,就應和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夢姑你說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美的話呢,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就你那粗胚,你當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快坐下吧,咱們喝酒。」
雲凡老臉一紅,也不再多說什麼,於是,與鳳來相對而坐。
「好酒啊,漬漬」喝了一杯酒後,雲凡因見鳳來是個筆墨斯文的雅人,因此要弄出些風雅來,趁火打鐵一番,就搖頭晃腦的說道「美酒佳人,真是不負時光啊!一點紅燭照,星海夜生輝。御風席空坐,飲酒有仙娥。妙哉!妙哉!」
「咯咯!不要賣弄你那俗詞爛調了,裝什麼斯文,韻腳都被你喝到肚子裏去了。」
「這個鳳來妹妹就不知道了,這叫轉韻。再說這個世界,仙人有仙人的風情,雅人有雅人的韻味,俗人有俗人的斯文。農人行走於山川田陌之間,養五禽,播五穀,識辨二十四節氣,曉春雷夏雨出沒之時機,然後順應天時,順勢而作,養生裹腹。公豬配母豬,這話,在一些所謂的斯文人看來,這不但有傷風化,更是俗不可耐,但是,這在農人的眼裏,未必如此,甚至是比山花燦爛,還要優雅,山花嘛,一出自家院子,滿山都是,看都看得心煩,而公豬配母豬這件事情,一年只能發生個一二次,多了沒有用,少了虧本,母豬產不出豬崽,又怎能來養家餬口,這事,在農人的眼裏,本身就是一個自力更生,養家餬口的斯文事。所以,所謂斯文,並非是臨風吟月,故作風騷什麼的。當然,我雲凡可不自認為自己是個斯文人,我不過是一介浪蕩星海江湖的浪子罷了。」
「嗯,你這個還俗了的和尚說得有些道理。士農工商,神仙鬼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地之間,眾生平等,周天世界,本就是一本翻之不完,閱之不盡的大書。我輩為人,當真不宜以自我之短見,評價別人的風雅是非,或者是粗淺陋識。三千大道之內,各有各的不同啊。」
「這話是正解。」
星月下,鳳來與雲凡席空而坐,燭光對飲,閒聊着些見聞感受,倒是其情融洽。
「雲凡你這混蛋,你跟我說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呢。不想才與姑奶奶分別數日,你就另結新歡了,你這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混蛋,你不要我了,就還我清白來。」
正當雲凡與鳳來閒聊的興起,誰知,這時後空中,傳來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
雲凡聽見那聲音有些耳熟,像是柳飄飄的,暗道不妙,轉頭一看,後空之中,怒氣沖沖而來的不是柳飄飄還會是誰。
柳飄飄憑空無端的殺了出來,不但嚇了雲凡一跳,鳳來更是驚異。尤其是聽了柳飄飄的話後,一雙美目,充滿疑惑的盯着雲凡看。
鳳來雖然知道柳飄飄的性格脾氣,以及行事風格,但是,無風不起浪,這個世間那有那麼多空穴來風的事情。
「啊,鳳來姐姐,怎麼會是你。」
怒氣沖沖而來的柳飄飄,近到前來,看見的鳳來,故作驚訝的驚問了一聲。
不等雲凡開口說話,柳飄飄鳳目一瞪,掃向了雲凡,罵道「你這混蛋,你找誰不好,偏偏找鳳來姐姐,你知不知道,鳳來姐姐就像我親姐姐一樣,你胃口真大,還真想一箭雙鵰啊。」
「你與她認識?」
雲凡萬萬沒想到,柳飄飄這娘們兒居然與鳳來認識,腦袋都有些糊塗了,話也不經思索的脫口而出。
「哼!姑奶奶打小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