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萬物,鏡承萬天,又是何物承載萬鏡?尚且不知,最鏡之外,藏有更大秘密。
念無永善,善無永誠,義非義,道非道,仁無靜,魔永真,以為道可依者,可知道在何方?道行勇善,唯魔可殺,殺生成魔,永無寧日,道生魔生,道滅魔存。
「為何自取困苦?封居五聖,世外逍遙...」慕延灼將那聖卷劈成碎末。
太炎反而同情,起初只當他是冥朝皇親,貪慾權柄,企圖獨霸一方,如今看來,他是活得苦悶,也是追求長樂之人,可惜道不同...
「辰王錯了!」太炎喝退火麟,提槍大步走近慕延灼,槍尖點燃,又道:「諸生有念,善必生道,惡必生魔,萬法啟卷之時,就已附註兩極法則,即使自居外鏡,焉能避之?若在最鏡之外再生魔天,誰人為你除之?」
辰王依然倔強,鬼刃怒指太炎,喝道:「本王不信!本王就要唯我獨尊。」
太炎長嘆,此人冥頑不靈,又是井底之蛙,不可教也,長槍一挺,冷冷道:「辰王可記得此槍?」
慕延灼仔細打量,火雲槍冥金黃亮,雕雲乘風,紅陽火纓,前後一對藍玉槍箍,杆末鑲嵌麒麟冥石,槍頭中段火金,兩端赤鍈通透,見槍想到一張人臉,自軍一位城將,那日野人攻城,他與敵人勾結,一發雷箭送他返鄉,後來去冥庭調查此魂,居然不在名冊。
太炎要他死個明白,指槍尖喊道:「此槍乃是神器,我那轉世兄弟所持,今日就為他討回公道!」
慕延灼只想苟活,偷瞟側上夜空,他養尊處優,靈修中階偏下夜行術四階,勉強甩開麒麟追殺,猛然縱身飛天,越過太炎頭頂,見無所作為,心中大喜,立刻運法高升,向雲層飛去,往日最多一炷香,並能見到懸空飛石,此刻不知為何,天遙不可及,雲中似有黑影巨物,飛進一看,嚇得小王大聲驚呼,那是頭頂天穹,腳踩大地的巨型太炎,一隻大手向他抓來,無論慕延灼向何處逃離,始終不能逃出這座五指山,嚇得驚聲尖叫,眼看就要被巨掌握住,卻被嘲笑聲驚醒,雙目一睜,自己竟然五體投地,噩夢一場?怎會無端入眠?
「何方妖術?」慕延灼面紅耳赤,惱羞成怒。
太炎笑而不語,目光與他對視,一股念流襲來,慕延灼立時不能動彈,全身穴道被封,唯有呼吸通暢,太炎甚至沒有觸其分毫。
「無道昏王,兄長早已悟出『意無雙』之精要,還不跪地求饒!」侍天領兵前來助陣。
意無雙為何物?在場無人知曉,太炎秘修奇功,早已神功蓋世,只是深藏不露,此乃天道某位同袍善舉,雖害死侍一,卻助其重回巔峰。
「究竟何為意無雙?」慕延灼反覆問。
太炎不答,步步邁進,槍尖頂在胸膛,只是一句:「天機不可泄露!」手上加了三分力道,正要取他性命。
「屬下願待明君下手。」一位兵卒下馬喊道。
眾人皆知,慕延亂政也好,逃世也好,在百姓眼中,均罪不至死,明君聲威在外,不容玷污。
太炎回頭望他一眼,正是那位腳力超凡的墜鐙少卒,笑問:「你叫什麼?」
小卒高聲回道:「黃泉寺珝如靈!」
太炎擲槍於他,此人生得清秀,英武之氣暗藏幾分女柔,提槍在手,又霸氣橫增,步步逼近慕延灼。
慕延灼已知今日必死,心灰意冷,閉目輕嘆道:「明君啊!可要毀我魂魄?」
太炎背身望山,心中悲涼,若他還能久活,定會留着此人,與之死斗不休,可惜自己命不久矣,此等禍害還是早除為妙,沉聲道:「辰王走好!」
小卒吶喊一聲,挺槍穿胸而過,慕延灼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太炎準備法器,就等慕延灼魂魄出竅,卻見地面黑影逃逸,連忙潑出黎火,卻無任何反映,不可思議,堂堂辰王體內竟無魂魄!
「讓他逃了,後患無窮!」太炎倍感失望,雖一時半刻,此賊不能長成惡徒,但地府復生手段奇多。
當下也只能如此,回城起筆成章,舉出慕延灼罪狀,稱已畏罪自裁,又通告慕延舊部,將帥棄軍不顧,獨自逃命,單憑此說已惹得群情激奮,再加一番慷慨陳詞,眾人紛紛響應,願與明君共進退,太炎又逐個召見將領,說明慕延灼棄軍目的,慕延待人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