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就說吧,自家姐妹,還藏着掖着做什麼,難道你跟我說不了,還想跑去外頭與別人說?」
雲初微的話,讓雲綺蘭微微的白了臉,因為太扎心。
白日裏去畫舫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從前與自己玩得開的「好姐妹」,一個個看向她的眼神都帶着輕蔑和鄙薄,這也就是那麼多人一起落水,而只有她一個傷得最重的原因——別家的嬤嬤都是第一時間跳水救人,就她家的,站在船上看戲似的看了好半晌不見動作。
其實那兩個嬤嬤也不想這麼做,主要是覺得跟着這樣沒腦子的主子實在太遭罪,不僅在府上低人一等,出了府還得被外面的人瞧不起,所以臨時起意讓她多在水裏泡一會。
然而她們只貪圖一時痛快,卻忘了雲綺蘭是個記仇的,醒來以後直接跟她娘丁氏說了。
如此不忠不義的婆子還能用得?丁氏當場大怒,直接讓人把那兩位老貨以罪奴名義發賣出去。
如此,雲綺蘭心裏才算是舒坦了些,不過如今對上雲初微,之前的不痛快又都扎堆滾回來了。
雲綺蘭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是嘴賤還是怎麼地,做什麼要把這個嘴毒心狠的女人給留下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咬着牙盯了雲初微一眼,「我沒什麼可說的。」
「你沒話說,我卻有一籮筐的話等着你。」
雲初微輕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卻讓雲綺蘭感覺到遍體生寒,她突然之間呼吸急促起來,揮手就趕雲初微,「我困了,沒精力聽你瞎掰。」
「真的嗎?」雲初微又笑着眨了眨眼,「你若是不喜歡聽,那我這次可就真走了。」
雲綺蘭心知肚明,這個女人的嘴裏從來就吐不出什麼好話來,自己何苦上趕着找虐,寧願暫時得罪人也不要聽那些扎心刺耳的話。
其實雲初微真沒打算與雲綺蘭說什麼,她想知道的,早就從雲綺蘭躲躲閃閃的眼神里知道了,其他的,多問無益。
出了雲綺蘭房間,去正房問了一句才得知兩位太太早就去了沁芳園。
雲初微再不停留,直接朝着老太太的院子去,老遠就聽到了摔杯的聲音。
老實說,這應該是老太太「改邪歸正」以後頭一回發火,就連雲初微都給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祖母何苦動這麼大的怒火?」
一進門,看到跪在地上的三太太丁氏以及地上碎成數瓣的瓷片,雲初微抬眸看向上首的雲老太太。
雲老太太緊繃的臉色在看到雲初微的時候有了明顯的緩解,不過並未答話,而是遞了個眼色給范氏。
范氏走過來,小聲說:「微丫頭,我先前聽你說今晚不回去了,要不,我讓人帶你回去歇着,等一會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娘再來找你敘話。」
這是不想讓她摻和到裏面來了,雲初微能理解當娘的憂兒憂女那種心情,於是點點頭,「好。」
很快帶着韓大姑姑隨着侯府領路的婆子去了未嫁時住的香樟閣。
韓大姑姑擔心她餓着,特地去廚房拿了不少點心來給她墊底。
雲初微吃了幾口就擱下了。
沁芳園這邊。
望着跪在堂中的丁氏,雲老太太的臉色就沒好過,仿佛剛才見着雲初微時的笑容都只是眾人的幻覺。
丁氏也算硬氣,就這麼直挺挺地跪着,臉上並未露出一丁點的軟弱來。
當然,臉色最不好的要數陸二太太,她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不要臉,丁氏一進門就大言不慚地說雲綺蘭是被他們家遠哥兒給害成這樣的,陸家要負全責,當問及丁氏想要陸家如何時,對方直接放言要陸家把雲綺蘭娶過去做少奶奶才算完。
陸二太太當然怒火中燒,先不說雲綺蘭傷着腰腹往後難以生養,就算能生養,陸家憑什麼要娶她?畫舫出了問題那是舫主的事,遠哥兒在這件事裏面也是受害者好不?是誰規定遠哥兒安然無恙就是罪過,又是誰規定要他來背這個鍋的?
可惜丁氏就是一口咬死,「陸家的畫舫撞了蘭姐兒的把她傷成這樣,怎麼,陸家還想推卸責任?」
陸修遠和易白乘坐的那一艘畫舫確實是陸修遠私人的,不用看畫舫上的人是誰,只看那畫舫通身的氣派都能猜出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