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氏決然遠去的背影,梁大爺險些抓狂。
原本還想着糊弄過去,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來就沒有「誣陷」一說,讓他哪裏去把人捉來給王家一個交代?替罪羊也不是不可以,就怕瞞得過他爹,也瞞不過王家。
要知道,他爹是江蘇一個省的提督,有權有勢不假,可人家王老爺子還是幾個省的總督呢,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梁家給碾壓了的那種,糊弄他?那就是在找死。
思來想去,梁大爺唯有痛下殺心,出了提督老爺的院子,直接叫人來,秘密吩咐,「給我去找一個叫梁思雨的姑娘。」
憑他對王氏的了解,怕是早就派人追殺梁思雨了,而江永珍那個女人除了一張嘴,別的本事沒有,她也只能把梁思雨送到鄉下去。
把鄉下的地址給了暗人,梁大爺便坐在家裏等消息。
——
鏡花水居,陸修遠在招待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姓王,不是旁人,正是梁大爺的二舅子,總督老爺的嫡次子王緒。
陸修遠常來江南,早年就與王緒結識,兩人關係不錯。
「這次的事,多虧陸少爺給我提了個醒,否則我們王家還被梁家蒙在鼓裏呢!」
王緒抱拳,十分感激地看着陸修遠。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陸修遠莞爾,「能幫到你便好。」
不用王氏親自回娘家說,陸修遠就先一步把梁思雨的存在告訴了王家人。
王家自然憤怒,尤其是王緒,直接殺上門去找提督老爺,問他們家要交代。
提督老爺早料到王家會來人,所以神情還算淡定,好聲好氣地道:「賢侄,這事兒怕是有點誤會,早前我親自問過大爺了,他也說有人成心誣陷,三日之內一定拿出個說法來,你莫急,莫急。」
這種時候,甭管到底有沒有那回事兒,在親家那頭的人面前都不能直接承認,得先吊着,然後私下裏想法子解決,否則一旦鬧大,誰家臉上都沒光。
一想到此,提督老爺就想吐血,自己養千養萬養了個混賬兒子,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行,成天給他惹是生非,之前私自挪用提督府的人去追殺一個女娃就害他被上頭察覺被同僚抨擊險些官位不保,這會兒又鬧出私生女的事兒來。
要知道處在他們這種位置的人,四周多少雙眼睛盯着,稍微有點行差踏錯,馬上就能被數十倍數百倍的放大,本來嘛,以提督府的權勢,不就是府上的爺在外面玩了個女人有了孩子而已,雖然外室的名聲不好聽,不過哪個男人還不准三妻四妾了,接入府來給個侍妾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可糟就糟在大爺岳家是王家,王家那位老爺子更注重名聲,一旦聽說自己女婿瞞着閨女在外頭干下這混蛋事,還能有完?
所以,原本不算事兒的一件事,愣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再被擴大影響,到了他這個當爹的親自出面去給兒子理風流債的荒唐地步。
提督老爺越想越火大,本該含飴弄孫享天倫的年紀,他卻什麼福都沒享到,一輩子都在給兒孫擦屁股。
等送走王緒,提督老爺親自去梁大爺的院兒里又罵又踹,把梁大爺弄得鼻青臉腫才算暫時出了口氣。
一邊是岳家的威壓,一邊是他老子的怒火,梁大爺可謂里外不是人,一再催促自己的人加快進度。
與他爹約定的第三天早上,終於把梁思雨給綁了來。
見到梁大爺,原本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梁思雨一下子欣喜若狂,被扯了堵住嘴巴的布團以後迫不及待地喊,「爹,爹你快救救我。」
梁大爺二話不說先掄她一巴掌,「誰是你爹?」
梁思雨懵了,「爹,您是不是糊塗了?」
「混賬!給我閉嘴!」梁大爺怒得不行,臉色相當難看。
「爹。」梁思雨放聲哭出來,「我是雨兒啊,娘不要我也就算了,你怎麼能不認我呢?」
梁大爺覺得剛打完人的手又有點癢了,「我不是你爹。」儘量地壓着聲音,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該知道這不是認親的時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不知道審時度勢,蠢成這樣,真是他親生的?
「爹!」梁思雨哭得更狠。
梁大爺那手掌是癢得忍不住了,再一巴掌掄過去,「
番外二011 上門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