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怎麼了?」易舟卯足了勁兒追上來,滿臉擔憂。
易白不欲說話,關於身世,提一次便等同於剜他的心一次,他不清楚陸修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方才見到陸修遠時,全身的皮肉都好像被芒刺狠狠戳進去,每一處的疼痛都在提醒着他是北燕成孝帝的奸生子,不被北燕皇室承認,不被世俗承認,不被生父承認,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
「哥,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了。」易舟着實被這個樣子的易白嚇到,濃眉皺着,「你不愛熱鬧,以後咱們就離這些人遠遠的,你不喜歡外面的人,那咱就儘量不出來。」說完,一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臉上,「都怪我一時貪玩,害哥遭了罪,等回去了,你想如何打我都行。」
易白還是抿唇不言,他幾乎聽不到易舟在說什麼,心裏一種叫做「世俗」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在他耳際迴旋——即便貴為國師,你的存在也是不被世俗所容納的,你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
就好像一團烈火在腦子裏燒着,一發不可收拾,易白抱着腦袋,忽然蹲在地上,滿臉的痛苦。
「哥——」
他最後的回憶只有易舟的這聲驚喊。
——
「國師大人這是急火攻心,下官開個方子,他按時服用,調理幾日就好了。」
「其他的呢?」
耳邊是易舟與一位年邁大夫的聲音。
易白悠悠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不適地閉上眼睛再睜開,對上易舟一雙驚喜的眸子。
「哥,你終於醒了。」
易白四下環視了一眼,這裏是驛館,他們已經回來了。
「我之前昏迷了嗎?」他問。
「是啊!」易舟點點頭,「大夫說你急火攻心。」納悶起來,「哥從來都是清心寡欲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急火攻心呢?」就算是被街上那些個不要臉的女人用眼神給褻瀆了,也不至於焦躁到這個地步吧,哥一定有事瞞着他。
易白伸手揉着腫脹的太陽穴,「頭暈,給我倒杯水。」
「噯,好。」易舟馬上照辦,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易白接過喝了兩口,第三口就嗆到了,不停地咳。
易舟馬上將杯子接過去擺放在桌上,伸手給他捶了捶背順氣。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一直憋悶在心裏,會憋出毛病來的,再說,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若是再這麼下去,哪兒受得住啊?若是你願意說,不妨說給我聽聽,我替你想辦法。」
易白垂下眼睫,受得住受不住的,他還不是受了這麼多年,再過兩年,他或許就真的可以解脫了。
「方才我問過宮裏來給哥看診的太醫了,他說哥最近要靜養,不能再受到刺激。」
易白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
易舟原本還想說什麼的,見易白堅持,不得不退了出去。
「國師怎麼樣了?」葉筠一直等在外面,看到易舟出來,忙問。
她才剛從賢王府回來就聽人說國師暈倒了,是易舟送回來的,一時焦急不已,要知道,國師可是他們這一眾使臣的主心骨,即便葉筠貴為長公主,她也不得不承認真正遇到事兒的時候自己是沒辦法解決的,唯有靠這位天資卓絕的國師大人,豈料國師身子骨這樣單薄,只出去逛個街都能暈倒被送回來。
這萬一要是在南涼出點什麼事,到時候她回去如何同皇兄和母后交代?
葉筠根本就不知道,她皇兄和母后巴不得易白就這麼死在南涼,到時候北燕想興兵討伐還是想藉機勒索,主動權都在他們手中。
「暫時穩住了。」易舟道:「大夫說再靜養幾日或許就能慢慢恢復。」
葉筠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易舟看向葉筠,「長公主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路上遇到點事兒耽擱了。」易舟畢竟不是使臣,葉筠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再說這種事傳揚出去,堂堂北燕長公主親自上賢王府,不管是為了什麼,好事的人總少不得各種猜測造謠,要真把她和賢王捆綁到一塊兒就糟糕了。
南涼這位賢王,怎麼說呢,看似儒雅有禮的一個人,聽他說話卻又是個極有城府的,不過就算他再怎麼
第224章 渣男pk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