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麒麟慢慢的走到公子君的身邊,然後緩緩的跪了下去,面容被藏在那黑袍之下,看不清楚表情。
公子君微微的支持起身體,一隻手抵着墨玉麒麟的頭,緩緩的抬起,將那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詭異而又俏麗的面容看的清楚。
公子君的眼神突然縮了一下,然後恢復了正常。
「千變萬化,墨玉麒麟。」
「變化的太多,怕是你自己也已經記不清楚自己那原本的面貌了吧。」
隨着公子君手微微的抬起,一絲絲的陽光也照進黑袍之內,墨玉麒麟一瞬間好似驚恐,一隻手牢牢的拉着衣袍的帽檐,遮擋住所有的陽光。
那手臂之上的黑色鱗片一閃而過。
公子君無法將眼前的人與自己記憶之中那個人對應起來。
那個曲藝驚人,艷絕四方的琴女弄玉,如今卻是只能在黑色的長袍之下遮擋陽光生活。
公子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惜,當然,也僅僅是憐惜,沒有任何情感的憐惜。
公子君是一個熱愛一切美好事物的人。
弄玉,一個如同被上蒼精心雕琢的美人,如今卻是淪落到這種地步,又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憐惜。
當然,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弄玉的對錯。
即便是公子君,也沒有權利去否決弄玉的決定。
公子君只是覺得可惜。
公子君也不知道弄玉的選擇到底對不對,最起碼,弄玉如今的選擇成就了現在的她。
那個一直不曾走入公子君眼中的女子用自己的方式讓公子君有了一絲的警惕。
昔日的弄玉,不過是淪落風塵之間苦苦掙扎的一個琴女而已,不值一提。
可是現在的墨玉麒麟,她的危險和公子君對她的忌憚可是甚至超越了衛莊,蓋聶以及如下的墨家叛逆分子。
千變萬化,墨玉麒麟。
她所幻化的人在公子君走神之間都不一定可以發現的出來。
若是讓她幻化成帝國內部的一個人,或者是一個近士,行那刺殺之術,那會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場景!
畢竟,有着他們這般頂尖武者的直感的人是少之又少。
一個人,就可以摧毀一個國家!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走在你身邊的,誰在你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熟悉的那一個人!
墨玉麒麟!
就是這樣的墨玉麒麟,公子君才會強制性的將墨玉麒麟收在自己的麾下,不管墨玉麒麟她願不願意。
對於這種危險的存在。
要麼生與死系在手中,要麼去體驗死亡的自由!
如果當時墨玉麒麟沒有歸順。
那麼,公子君也就不得不痛下殺手!
即便他是一個愛花的人,即便弄玉曾經還是與自己比較親近的『熟人』。
公子君鬆開手,眼中閃過一絲的複雜。
「真的想不到你盡然可以練成那一門術法。」
「你入了本公子的眼了,那麼你的自由就不在屬於你。」
「對於你,本公子可是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的用處。」
「你會是一個合格優秀的工具,對嗎?」
「不要讓本公子失望,那麼,本公子也就會給予你所希望的。」
「千萬不要讓本公子失望!」
公子君逐漸低語。
墨玉麒麟身體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退後,隱藏在黑暗之中!
公子君也不在看她,目光移到了雪女的身上。
「千萬不要讓本公子失望啊!」
公子君半躺在草地之上,對着雪女,平淡的說着。
「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你還是本公子的侍女嗎?」
「你要忤逆本公子嗎?」
公子君逼問着雪女。
只見雪女周身髮絲張揚,殺意沸騰,在烈陽之下,周圍的空氣之中甚至有雪花開始飄散。
「輕君!」
輕君,公子君昔日週遊六國所用之姓名。
一聲輕君,殺意滔天!
幾分的哀怨,幾分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