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說什麼?」項梁沉聲問道。
「攘外,必先安內!」
高漸離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
攘外必先安內。
在場的眾人臉色一肅,知道為什麼高漸離會讓雪女和端木蓉暫且離開的用意了。
看高漸離的意思,他想對公子君和蓋聶動手了。
可是,班大師的語氣有點猶豫。
「這這樣做,不太好吧。」
高漸離語氣一寒:「當下,墨家正在經歷着三百年最大的災難。前有秦國虎視眈眈,後有流沙暗中窺視。稍不注意,我墨家當下便有可能在頃刻之間覆滅。」
「而且!」
「我墨家機關城藏謎百年,從未被發現。」
「可是,輕君和蓋聶一到了墨家機關城,機關城的地位就暴露了出去,甚至流沙的隱蝠已經打上門來,重傷了大鐵錘兄弟。」
「你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你說!面對這樣的事情,我能不防範嗎!」
聽到高漸離這樣說,班大師的臉色不太好。要知道,公子君和蓋聶可是他帶到機關城的,當下高漸離懷疑他們的身份,這不是在明着說是自己的疏忽嗎。
「你這是在懷疑他們?先不說輕君,就說是蓋聶,他早已經背叛秦國,而且,流沙的目標在最開始就是他,他斷然沒有告密的理由,而且,你知道他身邊的那個小孩的身份嗎?天明,荊軻之子!蓋聶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這樣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要懷疑他嗎?」
「在說輕君,雖然在一開始我也曾懷疑過他,他隱藏身份,以『周幽』之名游世,的確有不可言喻之處。但是好來他的身份不也是明白了嗎?道家天宗之傳人,編造身份還是符合情理之中。而且,他和端木蓉的關係你也看到了,不僅如此,觀雪女表現,也是認得那人。」
「小高,你針對蓋聶我可以理解,可是輕君,你當真是公正?不摻私心?」
在場的的人都是人精,雪女的表現,雖然她極力的隱藏,可是眾人心中又怎麼會沒有猜錯呢。
雪女的故事,眾人雖然不清楚,但是對於雪女一直等待的那個人,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理解。
高漸離被班大師的一句話說的不能再言語。
針對蓋聶,的確是應該。畢竟,他是自己的仇人,即便當年荊軻的事情可能遠比自己想的複雜,但是也絲毫不影響他高漸離對蓋聶的仇恨。
可是,對於『輕君』。
高漸離也說不上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有幾分公?有幾分私?
在他第一次見到公子君的時候,在他發現雪女的變化的時候,他就已經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也看不清楚『輕君』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
高漸離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班大師長嘆一口氣:「小高,也許,你在『輕君』的身上,是無法分清個人和集體的。」
「我同意你的舉動,但是你要注意,你要知道,他,輕君,很有可能就是這一代道家天宗的未來掌門人,北冥子的傳人。」
「而且,不說他的身份,單論他的實力,墨家,就不應該將他推向對立面。」
「我們不能與道家交惡,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小高,你知道我的意思!」
高漸離回過神來,沉默了半刻:「我知道的。」
說完,高漸離就向公子君的住處走去。
班大師看着高漸離的背影,長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情之一字,英雄折腰啊。
項梁和范增面面相覷,最後也跟了上去。
公子君的住處。
此時的公子君早已經調息完畢,神態也恢復了正常。透過那牆上的大洞,公子君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已經隱隱約約的不可見到了。
要不了多久,這天空將要被血一樣的朝陽染得通紅。
公子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直趴在床上的阿寶抬頭,看向門外,然後低吼了一聲,在示意公子君有人來了。
高漸離一行人走到公子君的房門之前,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那房門就已經打開。
只